显然是没有料到傅云昭会这么厚的脸皮,一开口竟是想此后都一直赖着不走了。
饶是魏景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后面的话。
这时魏清也终于开口,“二表哥,既然阿昭想一起学,你就答应他吧。他棋艺比我好,还可以与我对练测试。父亲让你来教我的目的是提高我的棋艺,那多个阿昭和我对弈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虽然大乾如今民风开放了许多,但我与表哥终究男女有别,整日单独相处说出去也不好听呀。阿昭同我自幼一起长大,有他陪我我觉得甚好。”
话已至此,继续拒绝倒是显得魏景符真的别有用心了。
虽然他确实存了些别的意图,但是多一个傅云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傅云昭比沈知眠好应付的多。
“表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既然如此,傅世子以后便来与表妹一道学习吧。”
魏景符说完这句话后,三人终于正式开始了今日的棋艺课程。
虽然多了一个傅云昭的参与,但是魏景符依旧有条不紊的讲授完了今日的课程。
刚好此时南王妃也来催促傅云昭回家练刀,傅云昭便先魏景符一步离开了。
此刻院中只剩魏景符和魏清也两人。魏清也还在认真的思考着今日课上的棋谱,那是魏景符留给她的作业,要她在下一节课之前解出来。
“表妹,我们那天说的交易可以继续谈下去了。”
此时魏景符的语气和当日雅间内一模一样。
明明刚才授课时还是一派谦逊温和的君子之风,此时却像一条毒蛇吐信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魏清也在面对魏景符时向来是慎之又慎的。
因为哪怕重来一世,她也看不清魏景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也一样,她并不想过早的开口将自己的迫切暴露在魏景符的面前。
见魏清也迟迟不曾开口,魏景符也料到自己这位表妹这次在他说完以前是不会再开口了,于是心中了然,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又说了下去。
“半年前我刚转入太学,沈知眠来找我与他做一笔交易。他让我收集我爹参与军饷案的证据,顺便加一点定北侯参与的痕迹进去。而他,会负责掌控长陵郡主,也就是你,我的表妹。等他与你成婚后会通过定北侯的女婿这个身份来协助我完成这个任务”
虽然早就猜到了魏景符说的交易和沈知眠脱不了关系,也早就在前世知道了沈知眠的真面目,但是听到半年前沈知眠就主动找到魏景符合作,魏清也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悲戚。
明明早已知道了沈知眠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但是偶然回忆起作为夫妻生活的那五年时光,魏清也还是不自主的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也是有一丝真情的。
可如今魏景符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她所有的侥幸。
半年前正是沈知眠和魏清也初遇的时间,魏清也记得那是盛夏一个雨天。
夏日的天气向来是说变就变的,魏清也独自回家的路上天公并不作美,不过是目光闪动的片刻,呼啸着的狂风便从她身边刮过。
紧接着便是陡然昏暗的天空和滚滚而过的雷鸣,豆大的雨点也开始从天空落下,而后越来越大,雨点声如玉珠洒落。
魏清也不得已顶着书本跑向就近的一个亭中避雨,等她走入了亭中放下头顶的书本,才看到这里还有一人与她同样前来避雨。
那时的沈知眠穿着朴素,却还是难掩他那像被精心雕琢过得五官。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唇角的弧度却是平直的,勾勒着一股寡淡的气息。
沈知眠坐在亭中捧着一本诗经正在研读。亭外是狂风骤雨,雷电轰鸣,亭内的沈知眠却没有一丝懈怠。哪怕是魏清也的到来,也没有得道他丝毫的侧目。
他身侧的青竹和他的身影交相辉映,像是一幅浓厚的水墨画倒映在了魏清也的眸中。
可能是出于好奇,魏清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沈知眠的面前从他手中抽走了那本诗经。
“这本诗经,我幼时便已读完。公子看起来文采斐然哪怕这样的天气都还在这心无旁骛的看书,想来也是个博览群书之人,怎地还在读这种幼童都会的诗经?”
随着书本被拿走,沈知眠终于是抬头看向了魏清也。
与他是早就在这不同,魏清也进来前已经被雨水弄湿了头发,此刻的魏清也拿着诗经,头上的雨水还在滴答滴答的向地板落下。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