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魏清也都让人暗中盯着齐氏,她毕竟是母亲幼时的玩伴,冒然怀疑难免会伤了母亲的心。
派出去的人今日也传来了消息,说齐氏的丈夫在当地是个有名的赌鬼,在上月因为还不上赌债被赌坊的人剁去了手脚扔到深山老林喂狼去了,连他的葬礼都没钱举办。
讨债的人本来还想找齐氏把她十岁的儿子卖了要钱,没想到第二日齐氏和她儿子便已人去楼空了。
不过说来也怪,那些赌坊讨债的人都是个中老手了,齐氏孤儿寡母却安安稳稳的一路躲避从云州来到了京城。
除非是有人暗中帮助,不然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魏清也看着查来的信息,心中对齐氏的怀疑愈深。
好在这几日她虽然没找到神医的下落,却偶然结识了一位去过西域生活且精通西域草药的少女,名叫菲函。
菲函从西域回到京城却半路被劫,一路乞讨至此才知家中亲人都悉数病故。
魏清也那日碰巧路过看出来她身上穿的破损衣物来自西域又背着一个采药箱,一番交谈后便将她请入府中做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原来长公主是个喜爱清静的人,向来是不想要太多人伺候,为此魏清也还颇费了一番口舌才让菲函留下。
如今长公主身边有菲函看着,魏清也才能稍微放下心来观察沈知眠到底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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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中。
“啊啊啊千月救我!母亲又打人了!”
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却是南王妃又拿着一根鸡毛毯子在教训傅云昭。
而此时傅云昭的妹妹傅千月却是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看着书籍。
“叫你妹妹也没用!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准逃学你就是不听!不听就算了还把别人清也骗走跟你一起!清也那么乖的孩子你别耽误别人!”
此话说完,南王妃又是一阵追着傅云昭打骂,虽然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傅云昭还是被追的在满屋乱窜着。
“娘!这大乾除了你哪有人说魏清也乖的!我和她半斤八两狼狈为奸怎么能说是我带坏她!我看你就是看不惯我和她一处。”
傅云昭这话说完,南王妃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手中的鸡毛毯子也放了下来,刚才还喧闹的南王府瞬间便鸦雀无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南王妃终于再次开口。“云昭,清也下月就要行及笄礼了,而你再过两年也要冠礼了。你们都不是小时候了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何况魏家丫头心里有没有你你当真一点不知?”
南王妃的话像一把利剑强行拨开了傅云昭一直以来的粉饰太平,哪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到了现在他哪里看不出来,即便没有沈知眠,他的阿清也不喜欢他。
“母亲,再等等吧。等阿清及笄礼过后,我会去找她要一个答复。如若当真没有半分机会,我会去南疆同父王一起守卫大乾,再不做这些痴人梦。”
“答复?你想要什么答复?往日里你还有年幼玩伴这个借口,如今你们都当了嫁娶的年纪,依旧日日在一处又该用什么借口去堵那悠悠众口?昭儿,当今陛下羽翼渐丰,他不会容忍南王府和定北侯府结为亲家的。”
傅云昭不是不知道他和魏清也中间隔着什么,两个手握兵权的武将世家和一个急于收回权柄的皇帝。
这几年他和魏清也对外向来是三天两头就吵架的冤家模样,这其中除了对魏清也当初一声不吭就去塞北的不满,更多的是为了安皇帝的心。
他只是一直在等一个结果。
无数次午夜梦回,傅云昭都想要去问魏清也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哪怕只是一点心动,傅云昭都愿意为了这点情义粉身碎骨。
只要魏清也愿意,他可以抛弃自己的所有。
他甚至认真想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假死脱身,然后心甘情愿成为她的情人甚至仆从。既保全了南王府和定北侯府,又能长伴她左右。
他有时也会期待魏清也的答复,觉得多年相处她总归对自己是特别的。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在逃避,他怕魏清也笑他自作多情,笑他错把幼时的玩笑当做誓言。
傅云昭一边等待着这个结果又一边逃避,终于是眼看魏清也的及笄礼将至,再逃无可逃。
“母亲,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连累南王府的。”
傅云昭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南王妃即使还有再多话要说也只能坐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