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苑内,魏清也正在研究昨日魏景符留下的残局,鸢桃却突然火急火燎的跑来。
“小姐!长公主殿下醒了而且神医说毒全部排出了!”
鸢桃说完,魏清也手中的发梳一眨眼便落在了地上,“什么?母亲醒了!?快,随我一同去看母亲!”
随后两人便飞一般的向着长公主的院子跑去,惊动了满园的花草。
长公主院中,刚刚醒来的长公主正与自己的夫君定北侯说着夫妻俩的家常话。
不想房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定北侯拿着药勺的手被惊得一哆嗦,药勺“啪”的一声便掉在地上碎成了两节。
魏清也此时看着父母两人此时你侬我侬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于冒失了。
魏清也此时只觉自己像那钢丝上行走之人一般进退两难,“额,早,早上好?”
“早什么早!你多大个闺女了怎么还不记得进你爹娘房间要先敲门!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
“我是来看母亲是不是醒了的!又不是来看您的!谁叫您要赖在母亲房中不走的!”
魏清也此时只想先进屋看看长公主的气色,在凑上前去仔细观察后确定长公主确实是大好了之后,魏清也才又转头看向一旁还没消气的亲爹。
看着定北侯一脸暴怒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但是魏清也还是识趣的过去挽着自己父亲的手求饶。
这时长公主也轻声开口,她的声音比之前要顺畅了许多,明显是病已大好的样子,“好了松柏,女儿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来看看我你生个什么气?”
“还是娘对我最好!哎呀我的好爹爹,您也别生气了,您不生气的话您也最好!”
魏清也对于哄自己的傲娇爹爹,向来是手到擒来的,没几句话的功夫,定北侯便被哄得嬉笑连连。
三人说话间,魏清也突然开口询问定北侯,“对了爹爹,您那日与阿昭比试的结果如何?”
一想起这事,定北侯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如何啊,也就那样吧,马马虎虎。”
长公主此时也开口道:“松柏,你还和傅家世子比试了?多久的事呀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定北侯还未开口,魏清也却在此时抢在前面应声回答,“就前几日,爹爹非要拉着阿昭比试,怎么劝都不听!”
“我那还不是看傅家那小子整日对你献殷勤怕你被他骗了提前敲打一下他!”
看着自己父亲激动的样子,魏清也心中却是一暖,自己的父母向来都是毫无保留的给予她全部的爱,所以今生她也会用全力去保护这个温暖的家。
魏清也的思绪回到现在,便听到长公主开口道:“松柏,傅家世子为人正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家清也得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何况现在清也也并没有与他约定什么,你不必如此刻意刁难人家的。”
“那可不见得。。。”
定北侯小声的嘀咕着,可身旁的魏清也和长公主却只顾着聊些母女的家常,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些什么。
见状,定北侯知道自己抢不过女儿在妻子面前的地位,便识趣的自己先回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定北侯书房内。
看着心腹送来的密信,定北侯准备回信的手却迟迟下不了笔。
密信中写道,安插在南王军队的人说南疆那边似有异常,不知是南王那边掉以轻心的缘故还是安南那边使用了些伎俩,如今南疆边境的小镇南诏中很不太平,闹的人心惶惶。
更重要的是,安南那边似乎在刻意放出消息,他们已与南王达成了某种私下交易,所以南王不会真的为难他们。
安南他们近日频频掠夺边境小镇,却没有一次被实际抓获,这也从一定的事实上也印证了这个消息。
南王如今作为大乾唯一的异姓王爷,更是唯一的王爷,并且手握南疆军队,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当今陛下高度重视。
其他的亲王要么死在了当年夺嫡,要么便被秦期宸登基后尽数清算,如今已是一个不剩了。
亲王全部不留,却唯独留下了南王这个异姓王,并不是他与皇帝有多亲近,仅仅是因为皇帝如今手中的权柄还不足以撼动南王罢了。
正如傅云昭那天的话一般,皇帝与南王的一战不可避免,同样的皇帝和南王那边也都清楚这件事。
定北侯也一向清楚,如果说皇帝没有撕破脸皮是因为还在等待时机,那么南王便是在忌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