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难成眠,黔驴技穷费思量。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但凡脑子正常之人,也不会这么恶心人的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不给个痛快,折磨人的算什么好汉。
痛苦吗,痛苦就对了,这种馊主意,也就霍见心能想得出来,但凡让对方快活一点,他都觉得对不起已逝去的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漫过临川府的城头,终于结束了一夜漫长的等待,五祭司心想天都亮了,自己大大方方的出城总该可以了吧。
于是连忙起身,一应细软来不及收拾,就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可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五祭司忐忑的心又开始忐忑了,这是要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了吗,这套路五祭司熟悉。
等了一夜,也疯批了一夜,他也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见他三下五除二,以非常熟练的手法将花容、花尚姐弟二人给绑的结结实实的,而他则坐在了客厅首位,如临大敌,静等贵客莅临。
离忧在拜月楼外面敲门许久,一直没有人前来开门,她也很是无奈,只好一脚将房门踹开,告罪之后,很是谨慎地走了进来。
来至客厅,在见到被绑着的花容二人之后,离忧不免大为吃惊,好奇问道:“花大姐,您这是犯了什么事,何至于此?”
五祭司眼睁睁地看着离忧演戏,他还有什么心思看呢,恨不得立马就摊牌,还能省却不少麻烦。
再三确认只有离忧一人前来,他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歹意,若是将她挟持,自己不就可以顺利逃出生天了吗?
正当他想要实施下一步动作时,离忧却发话了——
“昨夜,我家一号店遭人惦记,丢了一百万极品灵石,二十万株千年份灵草,三千件地级法宝,十余件天级法宝,还有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只可惜找了一夜也没有发现贼人踪迹。
如今已经邀请舍下几位道友出城寻找,眼下也不知他们找的如何了。
如今留我一人在城中,逐家逐户拜访寻找,然我亦知拜月楼是做正经生意的,夜间不敢打搅,所以才于今日一早前来,只是想问一问有没有贼人线索,并无他意,如有冒昧,还请海涵!”
五祭司听了离忧之言,未免有些难以置信,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错愕之意,难以名状,一时间竟然忘了怎么接话。
等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立马换了一副神情,向着花容二人责怪道:“都说了对待客人要真诚,顾客是上帝,你们要谨记,若是再有下次,一定废了你二人的修为,逐出拜月楼,永不录用!”
训完二人,五祭司方才陪笑道:“离忧轩主勿怪,楼中出现这档子事,让您见笑了,至于您说的造窃之事,在下确实不知!”
离忧觉得好笑,不免一番虚与委蛇,便告辞而去。
五祭司忐忑的心也终于不忐忑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随手一勾,便给花容二人松绑了,沉思片刻后,对花容吩咐道:
“刚才离忧轩主的话可听明白了,按照她说的,将东西三倍送回,顺便把灵棺也给送回去。”
花尚听完,直接亚麻呆住,愣在原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对五祭司上下打量一番,心想这货是不是有毛病,送个灵棺还不够,还要赔那么多东西,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什么败家玩意儿!
眼见弟弟这么不上道,花容连忙拉住弟弟就要跑,一边跑,一边小声解释——
“你傻呀,离忧这是给咱台阶下,若是将东西还回去,咱们顶多算是蟊贼,若是不顺坡下驴,那就是不给面子,万一对方揪住不放,连累了上面,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还没走出门口,五祭司便一步走出,挡在了二人前面,就这么硬生生地盯着花尚,却没有拦花容的意思。
花容见状,也只能无视弟弟祈求的眼神,拱手一拜,告辞而去,徒留弟弟一人自求多福,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应该以那种眼神看五祭司。
“真是头蠢猪,看谁都是蠢猪!”
房门一关,只听里边动静不小,一个是撕心裂肺的哀叫,一个是恼羞成怒的打骂,不用说也知道,这一次经历,一定会让花尚长不少心眼。
城外霍见心还在与夭夭打赌,十分肯定地说,拜月楼不仅会乖乖送还灵棺,而且该有的赔偿一分也不少,甚至还会不惜忍痛割爱,远远超出预期。
夭夭只是不信,可当她在接到离忧传音之后,也不得不佩服霍见心的先见之明,此等算计,此等坏货,怎不教人又爱又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