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承景醒来,头疼欲裂,比宿醉的滋味难受百倍。
一个娃娃脸的少女正坐在书桌前,见他醒来打趣道:“哟,我们威风凛凛的白大将军终于醒啦?”
少女皮肤白皙,模样很是可爱,眉心点着一枚朱砂,更显俏丽。
白承景还睁不开眼,但一听这戏谑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无奈道:“薛枫,昨夜多谢你。”
“我可当不起你这声谢,”薛枫瘪瘪嘴,“若不是纪老头威胁我来给你治病,我才懒得管你。”
白承景想笑,刚一牵动脸部肌肉就一阵酸胀,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最讨厌你们为情所困,挣扎得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是这样,纪老头也是这样。看得人心烦。”
白承景苦笑,“我不是为情,我只是为国——”
“为国?”少女一副“你可拉倒吧”的神情,毫无留情戳穿道:“保家卫国在边疆就能做到,你若只是为国为民,何苦进京见他,受这份苦?”
“非你所见这么简单,其中原委你日后问无双就知道了。”
“我才不去问他,你们两个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偏偏又都要靠我办事。”
说了许久,白承景才感觉身体恢复过来,站起身问道,“昨夜的药是什么药?”
手腕上的青紫痕迹淡了许多,但仍然能看到。
“这是祖师爷毕生制作的解毒丹,可解世间百毒,”薛枫一想起自己求药的艰难过程就感觉自己实在可怜,半真半假得哭诉,“祖师爷闭关修炼,我在洞口跪了九九八十一天,他才肯见我,又让我献了一缸的血才换了这颗丹药,可苦死我了。”
白承景哪能不知道她假哭, 连眼泪都没有一滴,上前拍拍她的脑袋,“真是辛苦你了,虽然这药不能根治我体内的毒,但是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应该能让我多活几天了,多谢你。”
薛枫听不得他说这话,捂住耳朵就跳窗跑了,“你既然偏要寻死就死去吧,我才不在乎!”
薛枫来得急,走的也急,就跟她毛躁的性格一样。
纪无双总感叹,这姑娘取错了名字,薛枫薛枫,可不得疯疯癫癫的吗?
白承景无奈摇头,捡起地上的书籍笔墨,一一放好。
如果他有选择,怎么可能选择去死呢?
左不过是没得选,唯有拿一命,换一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