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哽咽着说完,他们才知道,原来白易最近频频外出,竟不是读书,而是与人酗酒作乐。
这也就罢了,但这次他竟还打人,对方家中威胁若不给五十两银子,便要将此事告上公堂。
可怜白母一个妇道人家,上次为了花楼的事替他已花费三十两,此刻又哪里能再筹得这么多银子呢?
她眼中满是无奈与绝望,几乎又要跪下:“里正啊,我真的无计可施了,求您救救易儿这孩子吧。”
陈父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这白易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花楼之事尚未平息,他怎又如此不省心?”
里正亦是愁眉不展,符离村中读书人本就稀少,秀才更是仅白易一人,但这五十两的数目,委实太过庞大。
白母见里正面露难色,便继续哽咽道:“里正,若易儿真的被报官,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呜呜呜呜……”
湘灵在一旁听着,心中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前世的白易从未有过这些纷扰,她实在不解其中缘由。
里正的心情被白母的哭声搅得异常烦躁,他努力压抑着情绪,皱眉问道:“白易现在在哪里?”
白母用衣袖轻拭泪痕,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刚被人送回来,此刻正躺在床上。”
得了,这顿午饭是没法好好吃下去了。
里正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我还是去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完,他便迈开脚步,朝着隔壁的白家院子走去。
白母紧随其后,陈父和湘灵两人相视一眼,作为邻居,他们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于是也一同前往。
当四人来到白易的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易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见到他们进来,努力张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里正,叔……你们来了。”
而当他的目光落到湘灵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里正摆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白易,你阿娘说你和人打架了?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叔,我这次的事情是被人故意设计的。”白易低声说道,目光转向旁边的陈父,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
他接着解释:“陈叔,你知道的,上次我被同窗陷害在花楼那事,学院现在还在调查,所以我不能回去读书。”
陈父轻轻点头,上次在院子里喝酒时,白易曾向他提及过这件事,他对此事也有所了解。
“白易,那这次的事情和上次有什么关系呢?”里正疑惑地问道。
白易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叔,我心里着急想回到学院继续学业,毕竟八月就要乡试了。”
白易因为脸上的疼痛,嘴角不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声“哎哟”。他努力忍住疼痛,继续说道:
“王员外家的公子说他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天天拉我去应酬喝酒。可今天他们喝多了,才告诉我根本没办法,只是耍我玩而已。我一时气愤,就动手打了他。”
听完白易的解释,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里正眉头紧锁。
原本他以为白易天天喝酒怕是学坏了,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里正早年家中富裕时,也曾上过几年学,对于同窗之间的陷害与争斗并不陌生。
他深知,像白易这种家境贫寒但学问出众的孩子,往往会成为那些富家公子的眼中钉。
他们嫉妒白易的才华,却又无法从学问上超越他,于是便采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陷害他。
想到这里,里正不禁为白易感到愤慨和同情。
他知道,白易是个有骨气、有志气的孩子,不会轻易屈服于这种陷害,加上年轻人冲动。
哎,里正长叹一声,白易这孩子是村子里的希望之光,若是放任不管,实在太过可惜。
可是,要管的话,他又去哪里筹集这五十两银子呢?
白易自然是察觉到了里正的为难,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里正叔,我已经和我阿娘说过了。他要告就让他告吧,这书,我不念了。”
听到这话,白母瞬间脸色大变,她几乎要跳起来,双眼紧盯着白易,声音带着颤抖和愤怒:“你这个逆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忘了你爹爹临终时的话了吗?”
“你爹爹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