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的脖颈上。
阿武整张脸迅速憋成猪肝色,胸腔剧烈起伏,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脚剧烈地蹬在挡风玻璃上刮擦,却始终无法摆脱脖颈间的束缚。
大哥电话扔在地上,听筒里兀自响起五行堂堂主黄少岑的声音。
“喂胜哥,发生什么事?你那边很吵啊。”
驾驶位上。
一名西协组小弟俯身捡起电话,看了眼挣扎幅度越来越弱的阿武,对着听筒嘿笑:“胜哥不在家,胜哥不在家~”
黄少岑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干你娘,你是哪位?”
回应他的只有电话挂断后的忙音。
几分钟后,阿武的脑袋低垂下来,车里只剩下拖拽身子的东洋仔粗重喘息声。
生机勃勃的阳光照进车窗,映照阿武那张毫无生气的青紫脸色,脖颈间深深的勒痕格外刺眼。
绳子一松,他的身体便像具空壳般,沉重的滑倒在车座下。
砰!
许家胜跳出疾驰的面包车,整个人像水泥袋一样摔在乡间柏油路面上,又不受控制的滚出几圈。
顾不上去看被磨破的脸颊和手掌,许家胜顺势滚进稻田。
金黄的稻穗像一片波涛起伏的海洋。
堂堂许家十二少,此时却如同丧家之犬,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匍匐在湿滑的泥泞中往前挪动,湿气黏在脸上,稻谷枝叶刺得眼睛生疼。
面包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又缓缓往后倒退一段距离。
翟远和西协岩男三人相继跳下车。
“别藏了胜哥,快出来吧。”
翟远手里拿着那把格洛克在裤腿上拍打,望向摇曳的稻穗,笑着喊了两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妥协。”
四周静寂无声。“不肯出来?那你的章敏没了哦?”
翟远等了片刻,咧嘴笑笑,没头没尾说了句话。
旋即招招手让井上彦靠近,按着他的脑袋趴在地上,脚踩井上彦肩膀爬上面包车车顶。
居高临下。
透过稻田微弱的间隙,一眼就看到许家胜的背影正无助的匍匐在泥泞中。
翟远举枪,眯起一只眼瞄准,手指扣在扳机上,脸上笑容逐渐敛去。
砰!
枪口猛然闪现一道火光,空气中瞬间炸响。
随着翟远开火,站在道路旁的西协岩男、井上彦和山崎雅智也纷纷举枪,对着许家胜藏身的方向扣动扳机。
接连不断的爆响,将金黄稻穗炸得四散飞扬。
少顷,枪声渐止。
翟远掏了掏耳朵,站在车顶冲下面的东洋仔挥挥手。
井上彦和山崎雅智立刻跳进稻田,往稻穗深处走去。
两人再回来时,一人拖着许家胜一条腿,仿佛扔死狗般将他甩在路旁。
稻田里的烂泥混合着血污,从许家胜的前胸后背泊泊流出。
一代枭雄,黄粱一梦,客死他乡。
“喂,那个谁。”
翟远丝毫没有缅怀许枭雄的感触,只觉得血腥味太刺鼻。
挥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翟远把枪扔给西协岩男,指了指地上尸体,又指了指面包车后备箱,吩咐东洋仔:“尸体装起来,我还有其他用。”
…………
“胜哥呢?”
面包车驶回Tokyo Hot事务所办公大厦楼下。
梁志超往车里瞅了两眼,好奇询问翟远。
翟远笑道:“他中途落车,说是约了人谈生意不能陪我,所以先走一步。”
“扑你个街!”梁志超闻言立刻挺直腰板,骂道:“远哥你第一天到东洋,他就这般不给面子,造反呀!”
“是不是又要教训他?”
“一定要教训!不过你不要再说是我的主意……”
跟超哥打趣两句。
身后的面包车开进一条巷子。
西协岩男找了个会说广府话的翻译凑过来。
翟远让梁志超先去楼上等,扭过脸又向西协岩男说了两句。
许家胜这个人无论有没有对自己动杀心,他勾结竹联帮,留在身边肯定是枚定时炸弹,所以必须要提前解决。
不过人不能白死,得发挥些剩余价值。
“去吧,做的漂亮点。”
吩咐完西协岩男去搞定剩下的手尾,翟远搓了把脸,沉沉吐出口气。
能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