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林子涵关上大门，陈章拿起桌上的手枪递给徐悦。

徐悦一愣，还不明白咋回事。林子涵示意禁嘘，指了指窗户。

虽然她看不见蜘蛛，但她能看见荒草在抖动，草里显出人影。

……

“你们咋知道的？”魏苼苼问。

林子涵挑眉反问道：“你在问我？”

陈章道：“之前见过蝙蝠变身，看见蜘蛛总得打个心眼。”他又看向林子涵，问：“我怎么记得你的『降生』不能随便用？”

“这么说吧，在我们这些精神力超群的人眼中，普通人、超能者、动物的脑电波是不一样的。”林子涵摊摊手。“那只蜘蛛不属于这三者中的任意一种，我自然要怀疑。”

“脑电波？”

“嗯，严谨来说是灵魂波动。”

紧接着，安排徐悦一有时间就去保护陈章，其余人正常完成任务。

……

苏州市荒郊小屋。

被称为“少爷”的男子靠坐在椅上。腿边有长发雌蜘蛛，面前站着魁梧雄蜘蛛。

“『感知』死了？”

魁梧雄蜘蛛埋头，低声答是。

“废物。”男子站起身，“『织网』，你去办，要是办不成你别回来了。”

魁梧蜘蛛沉默点首，一根根白丝在他背后交织、穿插，就像是织毛衣一般，一对纯色翅膀展开，“明白了，许少。”

……

“小伙子，你怎么回来了？”老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陈章的肩头。

陈章手里抱着空瓶，回首，“是你啊。”

老者看着他手中的空瓶眼里放光，将背后麻袋打开，一只手揽住陈章的肩，将袋子放在底下，并不断拍打陈章的肩。“小伙子，不怕鬼吗？”

陈章说：“我想再给那鬼画下来，免得我说出去他们不信。”

老者闻言，眼神呆滞，一巴掌拍在陈章后脑勺上，“臭小子，别人看见鬼都怕，就你把它当吹荣的资本。”

这一拍让陈章身子一哆嗦，怀里瓶子都掉了下去，正好进了底下的麻袋。

陈章一愣，赶忙俯身去捡。老者反应更快，立马收起麻袋，背在身后。

老者灿烂地笑着，“小子，今晚好好活着哦。”

陈章好好回味这话，反应过来被骗，老者已经跑不见眼了。

夜，很静。

陈章将自己裹在毛毯中。今日不是圆月，但镜面上的倒影看不出亏盈。

凌晨0点，钟鸣响彻整座城市，浓雾自天空盖下。恍惚中，雾中有几道看不清的身影摇摇晃晃，唢呐擂鼓宛若灵魂的催命碟，是死神的勾魂曲。他们进入无人之境，吹喊鼓舞，竟是没一盏灯为他们打开。

陈章攥紧怀中手枪，漆黑的瞳孔紧视着那支队伍。

新娘摘下头盖，森森白骨。对面新郎伸出干枯的手，那是一只入土不久的男性手，他的脸坑坑洼洼，红色衣着破破烂烂。

雾蒙蒙，洁白月光形影不定。

“杀了他...”

三个字闯入陈章的双耳，他不由全身一怔，冷汗浸湿后背。

新郎新娘牵着双手，嘴角咧到耳根。基恩的笑容让陈章心脏漏了一拍，回过神，那一队人正扭头冷冷地望着他，就像好久没有开荤的猛兽看见小羊羔，贪婪，欲望！

有几个背对他的，哪怕是将头扭成180度，拧断脖颈也要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