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嘴里的那个老货,此时正在安平县衙大牢里养伤……
天寒地冻。
大牢里倒是给安排了火盆儿……
县令刘韬还要伺候他,被抱怨了半天的人,此时早已不要脸了,居然摆起来了国朝勋贵的派头儿!
“这事儿确实是老夫给忘了,不过你这也不似坐牢,不单有火盆,还有酒肉……”
“哼!毫无信义,枉为国朝勋贵!”
县令刘韬念念不忘老家伙忘了捞他出去的事儿,这一天总要抱怨几回!
“哎呀我日……!”
县令刘韬几根鼠须已经被老头儿抓住!
“咱拿捏不住那些个小崽子,还能拿不住你个耗子一样的玩意儿?”
刘韬大怒!
他就是因为这个长相,才被发配到了边疆之地的,生平最忌讳别人拿这个说事儿。
噗!
嗷……!
老李饷包扎好的脚豆儿,已经被刘韬踩住,顿时痛彻心扉!
县尊大人已经豁出去了……
什么他娘的皇帝,什么他娘的镇国公,通通靠边儿去!
这里,只有齐王!
只有南宫二姐……
能把他关进来,也能放他出去的人,只有南宫二姐!
两个人还在叫骂,牢房的门却开了,其实压根儿就没上锁。
“呦!大人,烤火呢?”
刘韬一看是铁虎,顿时就要尿!这个家伙狠毒得乱七八糟,城头上跳着脚要去找毒药矿的往事如在眼前,如何不怕!
“你……你……”
“你什么你!我家主上二爷说了,这次就放你出去了,不过你可记住了,再有下次,我可就亲手来折腾了!”
“啊!真的?好好好……这就收拾……”
“你是不是有毛病?牢房里有个屁的东西还要收拾?”
“嗯?对对对……这就走……这就走……”
“来啊!把李家老伯也抬走,呵呵呵……老人家,怎么不穿靴子?”
镇国公张口就要骂街,好在尚有几分理智,县令刘韬大笑:“哈哈哈哈……怕是要拉出去砍头!”
“我日……”
“呸……!”
本来是国朝尊贵的镇国公,这些日子却是真真儿的落难凤凰不如鸡,任谁都能啐他两口,李饷还要还嘴咒骂,啐他的人却已经跑了!
南宫家。
那个陆家的小子,已经被三宝揪来了,还有气儿,不过在荷宝吓得哆嗦的时候,铜锤就把他拖出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荷宝紧紧的抱着南宫寒,没有哭,三宝却被杨氏狠踹!
“弄到这儿来做什么?吓着了乖宝,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奶奶……奶奶……别……别打山叔……”
三宝差点儿哭了!
他家孩子多,从小到大,他都不是那个受重视的,虽说后来有了钱,家里人都供着他,可是在他的心里,兄弟们和杨氏黄婶儿,才更像他的亲人……
此时这个小小的人儿,却关心他,居然还要给他求情!
狠厉又暴躁的三宝,一句话也没有说。
扭头又出去了……
南宫寒看着他的背影:得!陆家可以销户了……!
杨氏也反应过来了:“二姐……”
“算了算了……那家人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娘的意思是陆家还有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这个万物复苏的事儿,还需早些打算……”
“嘶……”
目瞪口呆的南宫寒,实在想不到母亲居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儿,杨氏已经拉住了刚回来的铜锤:“锤啊!去!把你媳妇儿喊来,老娘有交待,跟你说话太费劲!”
“是是……嘿嘿嘿……”
南宫寒叹了一口气,这个无法无天的老娘,已经没人能管得了了!
他只好去哄荷宝……
“乖宝……不怕……以后再也没人会来欺负你了……爹带你上街去,咱们去买好东东……”
“好好……爹!能给娘买一块儿花布吗?”
“买!”
家里的老娘,无人能管,那就让她折腾去吧……
南宫寒只好去买些花布回来准备泡妞儿!
于是荷宝又骑着南宫寒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