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月底,天就开始火辣辣的了。
除了一些不怕晒的孩童,大家伙都搁屋底下乘凉,只有一个楞头苍蝇一样的小伙子往柳树村上上下下跑了两圈了,还搁那儿晃。
“大娘,请问那李妍儿姑娘家是怎么走啊?我这都转了两圈了,她家莫不是没住在这村里?”
王秀春竖起眉毛看着眼前这一头热汗的小伙子。
人李妍儿叫她秀春姐姐,这小子居然叫她大娘?
“你多大?”
“啊?”唐小三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一脸疑惑,明明是他在问路,这大娘问他多大做什么?
“弱冠之年,怎么了大娘?”
“啊呸,你叫谁大娘呢!我看着很老吗?”
“你看着半老徐娘了,怎么不算大娘?”
“呵呵,活该你找不到路!哼!”王秀春瞪了他一眼,便拿着箩筐回家。
剩的唐小三一脸茫然。
就在他凌乱之际,忽然听到人后一声尖锐的吆喝。
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群人叉着腰,气势冲冲的往前面走。
唐小三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个试用他胭脂却不买,让他被扣薪水,还骂他店强买强卖的悍妇吗!
“李妍儿那个不要脸的寡妇贱货,勾引男人,还将我儿害的撞了头,变得神志不清了啊,大家伙都跟我去评评理啊!”悍妇带着哭腔吆喝,将一大群人全部都吸引了上去。
当然就包括唐小三,因为他终于有了方向。
远远的就瞧见那坡上黑压压一片围着人。那道尖锐的嗓子继续尖叫着,引来的人越来越多。
“李家这个下贱的贱货快给我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里面,快给我开门,将我儿害成那样,我定要扒了你这小娼妇的皮,将你这下作东西拉去浸了猪笼,开门啊!”
叫嚷的自然就是赵元宵的老母,赵刘氏。她拧着一张褶子脸,上牙与下牙相抵,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拱起了颧骨,让她显得刻薄至极。
没一会,院门从里面拉开。
李妍儿看着这乌泱泱一群人闯了进来愣了一下。
他们都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让她梦回在学校上台发表演讲的时候。
所以这种场合,她倒是不是很慌。
“大家,这都围在我家门口是做什么呢?”李妍儿自动忽略那张尖酸刻薄脸。
赵刘氏向前,啐了一口:“小贱人,你装什么装,你个不要脸的死娼妇,下作胚子,将我儿害成那样,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这脏话骂的一旁的唐小三眉头一皱,实在是太难听了!比那天骂他们强买强卖还难听。
李妍儿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赵刘氏的身上,但这人她脑子里没印象。
“大婶,我都不知道你儿是谁,可否将话说清楚,咱们大楚律法严明,可容不得你造谣生事!”
这动静闹得太大了,很快有人将村里的里正也引了来!估计是怕事情闹大了,给村里丢光。
里正便开口问道“赵刘氏,你这是做什么回事?”
“哎呦!里正大人,你可得给我儿做主啊,这贱蹄子将我儿害得不浅啊,昨日晚上她不知羞耻,勾引我儿出了门,结果害的他撞傻了脑子,今日又发起了高烧,卧床不起啊”
赵刘氏撒了泼的的大叫大哭,活像死了儿子一样。
这番话给李妍儿整明白了,估计这就是赵元宵的母亲,她倒是想着那渣男被吓了回去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应该不敢来骚扰她了,刚好她可以有时间去解决李兰儿这个根本源头。
没想到把这赵刘氏给招弄来了。
巧了,君翎今天还小假在家里。
李妍儿心里咯噔两下,她想到昨晚还被君翎抓了包,如今怕是瞒不下去了。
正当她想着怎么解决,君翎也从里屋抬脚缓步走到了她身旁。
因这君翎在书院的名声甚好,是夫子都赞不绝口的学子,村里的里正对君家这个二小子是存了几分尊敬的心思的,还有几个月就要秋闱了,若是这人日后高中,怎好得罪。
思及此,里正缓缓开口“这事情如今闹得这样,所谓家丑不宜外扬,君家二郎,你们不妨自己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先让其他人散去一些,都围着这叫什么事情!”
李妍儿侧头瞥了一眼君翎,古代最注重名声,这事儿一出,君翎不会给她赶出去吧!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有何可商量的!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