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云头皮一阵阵发麻。
两条腿似乎也被冻木了,接近零度的冬天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人就杵在原地,不敢移动一步。
他脑子里再次认认真真地回想一遍:
大半夜一个女人家出现在深山里,本身就不合理。
走路听不到喘息,穿的衣服也不是现在的军服款式,回想起来,衣服的样式真像寿衣。
而且人虽然坐在后面,但是骑行时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
越想心里就越怕,真想跪下来,向着身后,给那个女人磕几个头,求着她放过自己。
“后来呢,后来呢”小刘川急促地问。
“后来呀,我就去做了风水先生,直到现在,没东西敢招惹到我。”刘贵云笑呵呵地回着刘川。
“切,不就是鬼么。说出来我又不怕。”刘川满不在乎地说。顺便踢了踢缩成一团的涛子。
刘贵云笑了笑,接着对刘川说:
“等小川再长大点,我再给你把这个故事讲完,后面还有很多遭遇,小孩子可不能听。”
是的,刘贵云后面省掉了很多没讲出来,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奇遇。但那晚发生的事是他不愿意再回忆的。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等众人散去,村子入睡后,刘川被一阵声音叫醒。
因为是暑假,天气热。刘川就睡在一楼房间里地板上。
半夜时,出事了。
“小川,快起来。”
“小川,快起来。”
“小川,快起来。”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在窗口冰冷地喊了三遍刘川的小名。
刘川正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应声,以为是他爷爷在叫他,一骨碌爬起来了,往窗口望了望,发现没人。心觉奇怪:怎么这么快爷爷人就不见了。
他又把头探出窗去,外面被月光晒的通白,哪里都像在白昼,清清楚楚,但就是没看到一个人影。
刚躺下继续睡,又听得那个男声在窗口憋着嗓子喊:
“小川,快起来。”
刘川那时也是睡懵了,感觉是哪个在整着他玩,无所谓地打开房门和大厅的门,来到窗户那里。
但是那声音马上又从屋子西边几十米的竹林中传出来。
“小川,快起来。”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被迷了心智,刘川跟着声音,重一步轻一步,踉跄地移动。
离竹林越来越近了,那个声音也换了,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像猫发春时的惨叫,似哭又似笑,也越来越急促亢奋,声带好像都要被撕裂了。
天地间都是白色的月光,四面一片寂静,只有那个声音回荡在竹林里,竹影在月光下摇晃,直让人发毛。
小川失了魂似的,一点点迈进竹林,眼看他的身影慢慢消失。
“狗东西!又出来祸害人!”
刘贵云洪亮的一嗓子吼出来,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像砂石的东西洒向哭声处。
竹林里的怪声像是惊到了,凄厉地惨叫几声后戛然而止。
刘贵云快走几步,抱着刘川,再从口袋掏出一张黄符,拍了拍刘川的额头。
刘川像做了个梦,醒过来一脸懵地望着刘贵云。
“再来骚扰我孙儿,我叫你后悔出生!”
刘贵云霸气地吼道。
就听到竹林深处树枝啪啪作响,怪声也变成了呜咽。而后一阵大风卷着竹叶,迅速往村子边的树林里去了。
“小川,醒来!回家睡去了!”
刘贵云见周围已无危险,拍着刘川额头,又拍了拍刘川脸颊。
“爷爷,我好困啊...”
直到第二天下午,刘川才苏醒过来。
看到刘川跑到厨房里吃饭,刘贵云急忙堵着刘川问:
“小川,昨天晚上那个人喊你你没有回应他吧?”
“没呢。我睡的太迷糊了,不知道是谁呢,况且您平时不是教我晚上不能随便应睬别人么。”
“好,好,没应睬就好,如果你答应了他,那...”
“答应了会怎样?”
“答应了你就丢了魂!”刘贵云有些愤愤不平,继而又补充道:“我就知道那狗东西贼心不死,早晚我要收拾他!”
“那个是谁要害我啊?”刘川不解地问。
刘贵云坐下来,看着小川一脸认真地说:
“小川,虽然你现在还小,但是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