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刚好刘川十周岁。
按刘贵云的说法,七月十五阴时阴刻出生的人其身体就是个极品的修炼载体,水艮估计也是看中中了这点。
“小川,还有几天就七月十五了,我估摸着水艮还会来作败,吃完饭,我帮你做一个黄符荷包,你要时刻挂在身上,即使洗澡也不能去下。”刘贵云一脸严肃的对刘川说道。
这句话把刘川听的一愣一愣的,因为他知道黄符荷包是什么。
在村子里,基本上每个小孩都有个这玩意。
其做法就是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个保平安的符咒,然后用黑布将其包裹,再用红绒线缝紧,挂脖子上。
但是,那都是婴孩时期的孩子戴的,没有十岁的大孩子还戴这玩意。
刘川觉得有点丢人,小声地说:“爷爷,我...我看就不用了吧...那东西是小孩戴的,我...”
“做了你就要戴着!听话!”刘贵云气的胡子一抖一抖。
刘川大气不敢喘,脑子一转,慌忙换了个话题:“那爷爷,水艮为啥要害我呀?我都不知道他人长啥样呢。”
“你命里属阴,是至阴,在我们行业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有些心歪缺德的人会把这样的人的魂喊出来或者吓出来,收集起来封印在法器里,和别人斗法时可以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水艮做了一辈子的坏勾当,刘贵云就担心水艮会把刘川的魂魄抽出去。
刘川也开始觉得后怕,一个劲的催着刘贵云做出黄符荷包。
日子也一天天的过,生活里没发生过多的波澜,水艮自从上次夜里偷袭刘川失败后,到现在也没露出马脚。
刘贵云觉得他在谋划一个更大的阴谋,时刻也不敢放松警惕,把刘川看的紧紧的。
倒是刘川,戴上黄符荷包后,平时那些似鬼似人东西都开始绕着他,也让他的生活安稳许多。
到了七月十五那天,白天还是一切正常。在吃晚饭时,刘贵云把隔壁邻居刘燕生喊过来,平时这俩老头就经常坐一起喝一杯。
刘川明白,这是爷爷请来的帮手。
刘燕生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盒子,一只手拉着他孙子涛子往刘川家走。
还没到院子,就听着涛子远远地兴奋地喊着:“小川,生日快乐!”
“小川,今天是十五,也是你生日。燕生爷爷今天去镇子上给你买了个蛋糕。”刘燕生一脸宠溺地看着刘川。
“还不快谢谢燕生爷爷。”
作为农村的孩子,看到漂亮的蛋糕后,刘川来不及擦嘴巴里的口水,连忙接过蛋糕,拉着涛子蹦跳着往厨房跑。
“谢谢燕生爷爷!!!!”
刘贵云和刘燕生笑了笑,没去管这两个小朋友,俩人在桌上推杯换盏起来。
俩老头喝得正酣,就听刘川边哭边从厨房里跑进来:
“爷爷,涛子不见了!”
刘贵云一拍桌子,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桌子上的菜盘碗筷叮铃哐啷。
燕生慌忙地问清原因。
刘川说涛子在切蛋糕时弄脏手,就想着出去洗个手再来吃。没想到去室外的盆里洗完手,等了他半天也没见他回来。他一下慌了神,就跑来喊大人们。
“来了!来了!燕生,抄家伙!走!跟着我来!”刘贵云听完怒目圆睁,风风火火往门外冲。
刘燕生安抚好刘川,并嘱咐他就留在家里,哪也别去,等大人们回来。
入秋了,室外的气温骤降,微风吹得皮肤有些冰凉,只听得草里面的蟋蟀无力杂乱地叫着。
七月十五,红月当天。
天地间到处是绯红一片,月亮太圆了,也太大了,像要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此时秋雾也开始慢慢弥漫开来。
刘贵云在前头呼啸跑着,后面的燕生吃力地跟在他身后,不一会,两人来人西边的树林丛中。
“上次水艮就在这里消失的,我确定这狗东西铁定还在这里。”
燕生动动嘴唇,喘着粗气有些紧张地问:
“那...涛子在哪呢?”
刘贵云没回答,神情凝重,环顾四周,全是高耸的老樟树,低矮一点的是核桃树和一些灌木丛,地面没有草,光秃秃的,被绯色的月光返照的波光粼粼,诡异无比。
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目视只能看清近前几米远的距离。
刘贵云摸到燕生的衣角,对着他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