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川来讲,父亲和母亲没有具体的实像,在他的记忆中,仅仅只是个轮廓和称呼而已。
在他的印象中,刘建国和苏美英每年只回来一回两回,每次都是待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走,当风凌子提到了刘建国和苏美英,一下子就把刘川的魂给勾出来。
“将近半年后,建国再次上山,和上次一样受内伤被他妻子搀着上山的。”
“我师傅啥都没说,就安排我去照顾建国。这次我没去问他的遭遇,就是平常的聊聊家常。”
“建国说他有个孩子,每每想起孩子,就觉得愧对他...”
凌风子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瞥了一眼刘川。
刘川听到此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发出声,低着头往嘴里扒拉饭粒。
“唉,谁说不是呢,小川从小就跟着我,和他爸妈都没见过几面...”
刘贵云叹息道。
“第三次见到建国是几个月后了,那时他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两口子提了些水果和香火来到观里上供,对我和我师傅表达谢意。”
“当他知道我们道观在找寻丢失了几十年的法器时,他随手占了一卦,提示我们注意南方,但具体位置不方便透露。”
“走时他红着眼对我说,这次他们去的地方凶险万分,他们可能有去无回了,如果可能的话,帮忙回去照看一下他的孩子。”
“看来那时他已经算到法器在哪了...神人呐...不知道建国现在在哪,怎样了...”
凌风子一口气说了一堆,然后摇头惋惜。
刘贵云瞬间明白刘建国的良苦用心,虽然凌风子不求回报三番四次地伸出援助之手,但是托孤之事非得谨慎,或许刘建国是算到了法器的藏身处,但沧海桑田,世事难料,有缘也罢,巧合也罢,冥冥之中,让凌风子遇到了刘川,所有线索的都在这一刻汇拢集合。
凌风子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开口说道:
“现在想来,建国真的是个神人,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玉道子附和着点点头:
“或许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吃饭他也早算到了。”
凌风子见刘川半天没吱声,知道他此时郁郁不欢,安慰他说道:
“小朋友,不必难过了...”
话说一半,他也不知道怎么继续,凌风子就突然懊悔起来,不该在刘川面前讲他父母的遭遇的。
玉道子看凌风子眼神难堪,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接过话对刘川说道:
“小朋友,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父母,但大可不必,你父亲那么厉害,早晚会回来的。”
玉道子说完见刘川依然闷闷不乐,接着说道:
“这样,反正我们道观里的法器几十年都漂泊在外,现在既然找到了,我们也不拿回去了,还得请你好好保管。”
凌风子捏了捏他的山羊胡,点点头表示同意。
倒是刘贵云连忙摆手,他把烟斗放桌上,说道:
“这可不行,玉佩和匕首是你们道观的...”
玉道子抢着话道:
“真要追究起来,此物也只是属于雷老太的,我们也是替她保管而已。此事又说来话长,这里不讲罢了,你就让小朋友拿着吧,我师父以前开过光,可佑他到成年。”
刘贵云本是个讲道理的人,听到人家讲的如此诚恳,便也答应下来,并随声感谢。
吃完午饭,刘川去到涛子家把他的那块玉佩拿来和匕首凑到一起,凌风子和玉道子连连对着作揖,又在门口烧了几份黄纸,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
忙完一切,凌风子和玉道子行拱手礼感谢刘贵云的招待,并热情地邀请爷孙俩到九华山去玩,现在他们完成了任务,也得回去了。
再次拱手道别,两人的背影就消失在山林中。
傍晚时分,燕生找到刘贵云,他从涛子口中了解到今天村子里来了两个道士,一时好奇,过来问问。
刘贵云就一并将今天发生的挑了重点说,燕生听得又是惊奇又是担忧,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刘川和涛子然后问道:
“也就是说,现在没人知道建国和美英在哪?”
“我卦像不准,算了几次,黑云避眼,都是凶卦。”
“是不是水艮...?”
“应该不是,水艮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况且现在去了一条腿,更加不可能了。”
“建国能扛住不?太难为他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