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这两字,挑起爷孙俩的神经,两人条件反射紧张地望向肖三保。
“你们是建国的家人?”
肖三保不解地问。
“那是我爸!”
“哈哈哈,虎父无犬子,打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呐。”肖三保咧着嘴,脸上的肥肉泛着光,谄媚地说。“和你爸一模一样。”
刘贵云问: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建国现在去哪了?知道吗?”
面对刘贵云一连串地发问,肖三保敞开嗓门回道:
“嗨,这不去年还是前年,对,应该是前年,我在九华山承包了一个小工程,给人家更换山上的护栏,建国就是那时找到我们工程队,说是想找点活干,我那时缺人...”
“那我妈呢?他们不是在一起吗?”
刘川抢着问。
“当时是建国一个人过来的,我后来问过他,他闭口不谈,后来就没问过。”
刘川听完,一脸的失落和担心。
“当他知道我结婚这么多年还没孩子,就是他给我推荐到九华山去。说是去找道士凌风子,我没找着,但我知道山上有座庙,于是就来到寺庙中求个愿。嘿,你猜怎么着,歪打正着,老天开眼了。”
肖三保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刘川根本没心思听,脸凑到车窗上,不再说话。
刘贵云满脸担忧,开口说道:
“后来怎样了?建国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肖三保看到刘川的落寞,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也没那么大声,他回着:
“工程结束,我的队伍就撤走了。当时我问建国,要不要跟着我去下一个工地,他拒绝了,说是要去西北,他老婆在那边等他。”
“西北?”
刘贵云沉默了。
他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建国的意图,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夜深了,车厢里的乘客陆续地闭眼休息,胖子像摊烂泥歪在座位里,刘川头靠着刘贵云肩膀也进入梦乡。
但刘贵云没心思睡,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拉扯着刘川,自己没觉得什么,但是他知道刘川这么小的年纪,父母不在身边,心里肯定不好受,担忧和愧疚让让他愁容满脸,他习惯性地抽出旱烟,但又一想,火车上不许抽烟,又默默收回。
经过了难熬的一夜,早上七点多,火车终于进站。
刘贵云一夜没睡,摇醒刘川和肖三保,告诉他们到站了,两人睡眼惺忪,提着行李,跟着刘贵云下车。
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肖三保的心情变得很好,大嗓门说:
“老头,走,我请你们吃早餐去。”
说完前方带路,找了家面馆,点了三份牛肉面,继续说道:
“老头,不必客气,如果不是建国 ,不知道猴年马月我才有儿子。”
刘贵云知道他的热情,便不再推脱,几人吃完面,肖三保站在马路边,张罗着要打俩车上山,刘贵云阻止他,说道:
“三保,打车就不必了吧,有公交去的。”
肖三保摆摆手:
“老头,不要说了,咱不差钱,就打车,坐公交多慢呀,不知道转到啥时去。”
刘贵云无奈,只得听从他的。
蓝色的出租车行驶在晨雾中,橘黄的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
车内鸦雀无声,可能昨晚没有睡好,上车时告知司机的目的地后,几人便倚靠在座椅上补睡。
一个多小时后,司机把车停下。
“喂,都醒醒,到了啊,”
几人从车上下来,肖三保可能憋坏了,贪婪地呼吸。刘川也觉得山里的空气就是好,似乎带着点甜味。
肖三保擦着口水,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红票子,豪横地说:
“师父,给,不要找了!”
“大哥,你在搞笑?两百!”
司机师傅像看傻子一样目光,让肖三保无地自容。
刘贵云出来解围,正欲从怀里掏钱,肖三保拦住,再掏出一张,终于找回了一点脸面。
司机拿了钱,点火开车,一溜烟地开走。
“老头,跟我来,我对这熟悉。”
肖三保放回钱夹,丢了面子,埋着头就往山上走。
那年代,还没什么旅游的概念,虽然是名胜景区,但是还未实行购票,通往山上的路也只是简单地铺了石板和护栏。
一切都是原始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