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开往市区的路上，张明张莎莎和萨坤在一辆车上，前面的车是亮子和萨坤的人，后面跟着李灏和秦云他们的车。

李灏和秦云一起坐在后排，刚才吃午饭的时候喝了酒，李灏落了一半的车窗吹吹风，从夹克口袋里掏出烟盒，咬出一只，点燃，胳膊搭在车沿上，看着窗外郊区一闪而过的树，白色的烟雾从窗口呼出，一圈一圈消散在空气中。

李灏神情淡然地抽着烟，微眯的黑眸里看不出他的情绪。他在脑子里快速地回放着上午在别墅里的谈话，所有细节他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萨坤最后的一句话。

“明哥，那就春节后，就当是我晚到的春节礼物，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萨坤靠近张明，玩笑的表情收了收，又说，“当然，这也是K爸的试水，这个水我就放给明哥你了，希望明哥能让我回去好说话，后面的事才好继续。”

老K，边境的一颗毒瘤，以东南亚为主市场，国内虽说只是他的第二阵地，但是靠着不断研制出的新型毒品也一直占据国内大部分市场，多年来积累了自己的渠道，之前的沙爷就是其中之一。自从去年开始，东南亚那边接连几条路被警察堵上，老K自己也被盯得紧，所以他们有意加大在国内的流入。既然张明和萨坤基本谈成了合作，李灏几乎可以肯定，萨坤所说的试水就是一批毒品，而且是那天餐桌上的那批货，但目前为止，他还未透露任何交易具体时间地点和方式。

一支烟快要抽完，身边一直在闭目的秦云突然动了动，打断了李灏的思绪。李灏关上窗户，将烟头掐灭在车后座烟盒里。

“没睡？”秦云活动了下脖子，问李灏。

“不困。”

“到底是年轻几岁啊，就是不一样，想当年我也和你一样，这两天要命啊，这萨坤天天喝到大半夜，早上还起个大早，关键吧，换了个地方，没个女人暖着，睡不着。”最后半句话，秦云半开着玩笑说。

李灏扯着嘴角，不语，淡淡地摇了摇头，一副早已习惯他这个样子的表情。看李灏未说话，秦云坐直了身体，目光看了看前面的那辆车，忽而问了一句。

“觉得这萨坤怎么样？”

“第一次见，够不上觉得怎么样。”李灏侧脸看了一眼琴云，“也轮不到我觉得。”

“阿灏，你啊，还真挺像一朋友。”

“是吗。”

“不好奇是谁？”

“想说你自然就说，而且，像的是朋友，挺好。”李灏眉毛轻挑。

秦云抿嘴一笑，像是早就知道李灏会这么回答。

“除了像一朋友，你也有点像～”秦云语气一顿，食指指了指前面的车，“萨坤，不过，是最开始的萨坤。”

“恩？我这人这么大众？”李灏像是在开着玩笑，等着秦云继续说。

“话少，人狠，摸不透，看似什么都无所谓，不求财不要权，只守好自己的盘子，但突然之间獠牙就会露出来，灭掉对手，成为领头的那个。”

李灏并未惊讶于秦云的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是通过接触和其他人谈话中了解到的，李灏大概能猜到萨坤的情况。

李灏垂眸打量了下自己，转头看向秦云。

“这间接算是对我的评价？好像，听着有些奇怪啊。”

秦云学着上下扫着李灏，左右摇了摇头。

“不算，所以我说是有点像。”

在秦云看来，李灏还是和最开始他的感觉是一样的，沉稳冷静，有些冷谈下手又狠，甚至又比他们多了一层不该有的坚韧和忠诚，所以秦云主动靠近，试图拉拢。

“话少。”秦云咂吧下嘴，打趣着，“无趣，除了喝酒抽烟没什么娱乐项目，不过自从见到赵大美女之后，好吧，果然，男人啊，就算没什么爱好，还是爱女人，只是你小子的眼光有点太挑，口味独特，喜欢难搞的。”

李灏抬眼，不否认也不承认，拍了拍秦云，又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正当两人继续闲聊着，突然伴随一声枪声，车子猛一刹停，李灏反应迅速抵住前排椅背，另一手扶住秦云。

“操，什么情况？”秦云有些不爽。

开车的人头也没回。

“秦哥，前面～”

话还没说完，李灏已经先一步摔门下车，同时留下一句话“注意防护”。

车子距离市内还有段距离，在岔路口处，从另一条路上开过来的一辆车，靠近张明他们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