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枫，你睡下了吗？”程星澜轻轻敲着手机，温柔地看着名目栏中“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语。

“还没呢，刚做完物理题，准备再刷一套历史卷子，怎么了？”晏棠枫打字速度极快，她不喜欢使用表情包，极难从文字中判断出她的情绪。

“你刷完历史题之后还有其他安排吗？如果没有安排了，一会儿方不方便陪我出门散散心？不走远，就在附近。”程星澜仔细地想着措辞。

“可以啊，没别的安排了，一会儿我做完题过来敲你屋门，大约半小时左右吧。”

还未来得及回复，程星澜手机聊天框跳出了另一个聊天信息，赵琦：“论坛那帖子被封禁删除了，是你那边做的吗？”

“嗯，找到发帖人了，帖子留着也碍眼。”程星澜将截图信息转发给了赵琦。

赵琦：“这人，这人不是咱们班的吗？”

随后赵琦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声音里还带着没有完全消散的哭腔，“我打电话给之前的老师了，现在只想把发恶评帖的这个人拎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我现在才知道棠枫这么多年被迫担了多少不该担的负面评论，她还能保持情绪稳定，学业不受影响，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她。我跟你说......”

程星澜听着赵琦一点点复述真实知情人所说的经过，面上不显但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留下一道道深痕。

赵琦说完，不再作声，程星澜嗓子微哑地问“你刚刚复述的这些，有没有征求那位老师的同意进行录音？”

赵琦回复“放心，我征求了老师的同意，她原话陈述我做了音频记录，我发给你一份，看看能不能用上。”

挂断电话后，程星澜努力地平复着心情，而赵琦的话却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赵琦一遍遍说着“棠枫受了好多年的委屈，她却什么也没和我说。”

程星澜心想，也许棠枫多年都睡得不怎么安稳也和此事有关。他不禁叹气，她何尝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窗外，黑夜吞噬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