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福寿实在是不想和眼前这个一心想给自己扣黑锅的官员磨叽了。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剩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活着能有什么意思。这是一种不求苟活,只求速死的心态。
但是审案的官员根本不可能让他称心如愿的,毕竟上头交代下来任务了,这个折磨还是必须要落实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上的。
“哦?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不是企图保护你的同党?”庭审院使眉头一皱,故作高深的说道。
“我没有同党。咳咳——”叶福寿轻轻的咳嗽两声,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还想隐瞒,那你怎么可能一个人杀了五十多个,你真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呢啊?”
“我不知道。”
“你要是现在能把我杀了,我就相信你没有同党,你看你那鸟样。说你能以一敌五十?笑话!”
“你说啥就是啥吧。”
“欧呦,态度不端正,顶撞官员,瞒情不报,聚众谋杀,判你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叶福寿一句话没说就昏死了过去。
当叶福寿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昏暗的小黑屋里面,屋内点燃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映照着眼前男人的脸。面如冠玉,眼若桃花,举手投足的气质无不彰显着他的华贵。看到叶福寿醒了之后,嘴角微微翘起,这张脸帅的就好像一件艺术品。
他的笑容,让叶福寿想起来了在江湖流浪的时候,听说书人讲过的狐妖。
“你是谁?这是哪?不是说要把我凌迟处死吗?”叶福寿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和疲惫。随着他张嘴说话,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绑满了绷带。就连下巴上也有。
“我叫袁清风。这是我家的密室。你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自身的价值!”
“我?我有什么价值。”
“七杀星,命属火、金。运筹帷幄,刚烈偏激、逞强好胜、冒险犯难。人生大好大坏,成败难论。”袁清风似乎根本没有回答叶福寿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嗯?”
“而你就是七杀星!”
“我是七杀星?”叶福寿都懵了,这一刻,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离他远去了,现在围绕着他的只有一种情绪,就是诧异,眼前这个人该不会是一个骗子吧。
“不信啊?你叫叶福寿,生于景和十二年,你的六个哥哥都死于非命,你的父母于景和十八年,遭人暗杀。”
“你知道我父母被谁暗杀的吗?”听到这里的时候,叶福寿越听越是吃惊,因为这京城里面,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包括刚才审案子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告诉官员自己的姓名,眼前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那他有没有可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谁暗杀的。
“这我不清楚,但是......”
“但是什么?”叶福寿显得有点过于激动了,因为自己来到京城,就是想给父母报仇,如果眼前的人知道什么线索,叶福寿肯定难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但是我知道陕王为什么不肯帮你,我知道你当年和你的姐姐去了陕王府后面的事情。”
“我当时和姐姐从陕王府里出来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他们家的大门。”
“这就对了,陕王这个老滑头啊,他怀疑你父亲的死是因为皇帝要削藩。所以尽可能的和你们家划清了界限,我甚至还知道,你们去找他以后,他嘱咐那家客栈的老板要赶紧把你们赶出来。”
“......”叶福寿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今晚带给他的震惊太大了。
“对了,把这个东西收好。”说着说着,袁清风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摸索出来了一个小物件,递给了叶福寿。
叶福寿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母亲送给自己的长命锁,景和十八年到现在,转眼已经十年了,再一次见到这个长命锁的时候叶福寿再一次想起了妈妈。他一方面惊讶于对方竟然这么了解自己,另一方面对于对方帮自己再一次找回了这个信物感觉到很感动。
“谢谢。”叶福寿双眼泛红。
“没事,这都是小事。咱们再说回来我为什么要救你这个话题。”袁清风对于自己给对方找到长命锁这件事显得毫不在意,“说实话,我对不起你。”
“嗯?”叶福寿这个时候已经对袁清风的行为非常的感动了,但是对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他感觉到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