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当年逼迫当今圣上的事情你知道吧？”袁清风笑了，笑的讳莫如深的。

“我知道啊，这不恰恰能说明圣上胆小吗？”王雨澜还是没想明白。

“你想想他如果是真的害怕的话，怎么可能让先帝爷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是故意在先帝爷面前表现出来那样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态。要知道先帝爷戎马一生，最恨的就是胆子小的孩子，怎么到当今圣上身上就不一样了呢？”

“你是说他是装的？”王雨澜的瞳孔瞬间的收缩。

“那你以为，为什么卫家老爷子那么听他的话，为什么怀恩对他言听计从，内宦外臣，都对他俯首帖耳。咱们皇帝仁慈，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能力。”

“那我们真的就没机会了？就只能被他不断的削弱我们的势力？”王雨澜的话语里多多少少有点不甘心。

“其实这样有什么不好。”

“那你为什么还犹豫啊？”王雨澜的话处处都透露着对袁清风的关心。

“我想不清楚，到底值不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大秦王朝的开国皇帝曾经给百姓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黔首。这个名字非常深刻啊。”

“有什么说法？”

“如果把百姓比作一群羊，那大秦的帝王就把自己和官员比作牧羊者。”

“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觉得同样都是人，我们和百姓还是不要变成两个层次比较好。”

“那你想要做头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袁清风又一次的搓了搓脸，感觉很懊丧。

“你是不是又想起来那件事了？”王雨澜轻轻地抚摸着袁清风的肩膀，她知道他小时候赈灾的那件事。

“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一个官员，是谁记不清了。奏折里面说死一万人是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是数字，苦一苦百姓，灾难总会过去的，过去了就会好起来的。我亲眼看着被扒光的树皮，还有吃观音土把自己胀死的人，当时就觉得这他娘的说的是人话？”

“所以你就去开设粥厂救人了，那件事不怪你。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懂你的慈悲。”王雨澜轻轻的搂住了袁清风，袁清风也没有挣扎，就任凭她搂着，就像小时候一样。

“看见那些灾民的嘴脸的时候，我就感觉要不然真的就不管他们，让他们死了得了，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王雨澜感觉袁清风脸庞流下来的一滴眼泪蹭到了自己的脸上。

“不能因噎废食，这还是你教我的呢，没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在呢。我都听你的。”

“雨澜，你也要嫁人啊。”沉默良久，袁清风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谁也不嫁，我陪你一辈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王雨澜感觉自己的脸一阵阵的发烫。

“我没那么好的，我怕辜负了你。”袁清风怎么可能不懂王雨澜的心思。

“说什么胡话。”王雨澜抬起头看着袁清风的脸，笑了。

“那我从太学回来，就娶你，把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娶回家。再不娶你，你都老了，没人要了。”袁清风也笑了。

“好——”不知道为什么，王雨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一些哽咽，她等这句话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了，“我老了别人不要我，我就赖上你了。”

“好，我收了，做我的暖床丫鬟，哈哈哈哈哈。”说着袁清风还用手指刮了刮王雨澜的鼻子。

“太学不让女子读书，我不能陪你去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王雨澜非常担心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学坏了？富家公子可都是要去青楼的。”袁清风用话语逗弄着王雨澜。

“那我也喜欢。”

“那你这样岂不是太吃亏了。”

“我不怕。”王雨澜知道袁清风的性子，你对他越好，他就越不会亏待你；所以她很清楚对方对自己说要去青楼的话就是在开玩笑，真要是管不住自己早就去了，袁家的财力把京城所有的青楼都包场了都不是问题。

王雨澜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京城其他三大家族加上皇家，都争先恐后的要给眼前的男人安排婚事，天机星传承，又是整个袁家不世出的天才，得到他至少能得到家族百年的兴盛。自己早早的就占了袁清风的内心，万一成了袁清风的正室，这也是自己的爷爷愿意看到的结果。

“哇，你们在干什么呢？”王烨荻从外边走了进来，本来正在弯腰逗弄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