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基于‘存在’的基础，而‘无’，作为‘存在’的对立面，也就是世界一切事物的对立。

主君的伟力能够在虚无之中开辟神国，兽的权柄则能支持祂们在虚无之中找到自身的存在。

除此以外，仅以人类的孱弱概念步入虚无，与找死无异。

无边的死寂之中，奥蕾莉亚只觉得自己的感知正在逐渐被淡化。

虚无当中不存在时间的概念，她不知道自己进入其中究竟过去了多久。

一瞬？亦或是上万年？

不，这些都不重要。

凭借着自身概念的保护，她暂且还能够维持思考。

但也仅限于思考。

必须想办法离开。

步入虚无，再走出虚无，这便是【创世纪】对于最后仪式的所有要求。

这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身为亲历者的奥蕾莉亚清楚，这一行为绝非这么简单。

仅仅是此刻的她，就已经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或许是自己的身躯被虚无同化为了无序的规则，也可能只是感知的受限。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作为纯粹的‘无’，这里并不存在空间的概念。

无论是‘离开’还是‘深入’，这些行为的前提都是空间的概念依旧存在。

但此刻，在纯粹的虚无当中，空间并不存在，理所当然的，也不存在离开的可能。

奥蕾莉亚隐隐明白，为什么历来的教皇如此之多，却从未有过有人完成【创世纪】最后的仪式。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仪式。

在这片没有时间亦不存在空间的世界当中，自从她彻底踏入其中的那一刻开始，便几乎断绝了离开的可能。

奥蕾莉亚心情凝重。

……

“进入虚无然后离开，啧啧啧，造物使徒的选拔居然这么严苛吗？”

神国边缘，阿贝尔望着面前的虚无，啧啧称奇。

即便是祂，在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绝不愿意过多接触虚无。

那里是【虚妄】的领域，任何接触虚无的行为，都可以视作对【虚妄】之主的觐见。

而这种觐见……是会死人的。

以阿贝尔的视角来看，造物之主设立这种考核，多少有些嫌弃自家信徒太多了的意味。

“嗯……让我想想，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丫头从虚无世界里带出来。”

阿贝尔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首先，考虑到【死亡】的存在，他排除了自己亲自进去捞人的打算。

被杀掉不一定会死，可一旦死了，那就肯定会死。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句废话，但确实是阿贝尔的顾虑。

因为某些历史遗留问题，祂绝不愿意遇见如今已经成为了虚妄使徒的死亡之兽。

短暂的思索后，阿贝尔抬手，从空中悄无声息间抽出了一只铳枪。

这只铳枪铳枪造型浮夸，相较于武器，倒更像是马戏团里的魔术道具。

“深陷虚无的个体无法逃脱，无非是三个原因。”

阿贝尔自言自语的同时，不知从哪掏出一枚白桦木子弹，随手压入枪膛。

“肉体的侵蚀、意志的瓦解、以及空间概念的缺失。”

“前两者你只能自求多福，不过最后一个，只是暂时搭建一条通往虚无之外的通道，我还是能做到的。”

望着面前的虚无，阿贝尔嘴角翘起：“接下来，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活下来吧。”

【秩序造物·稳序弹】

作为上次现界一日游时，随手在界柱系统上掰下的些微碎屑，稳序弹的作用很简单。

在子弹飞跃过空间中，将会重新梳理【秩序】，令‘无序’变为‘有序’。

即便是在如此庞大的虚无当中，这份得以被转变的‘有序’也能获得一瞬间的存在。

而这一瞬，就是阿贝尔留给奥蕾莉亚的机会。

至于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就拭目以待了。

扳机扣下。

在火药的推动中，白桦木弹头被点燃，激射而出。

燃烧的子弹径直没入虚无。

……

冰原之上，左路已经讲完了他与莉莉娅相遇的故事。

“所以说，你在教廷遇见了一对结伴而行的狼人与血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让她们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了？”在听完左路的讲述后，陆思琪的语气古怪：“这么奇怪的组合，你就没有起疑心吗？”

一旁的宋暮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很显然，他也有与陆思琪相同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