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除了诧异外,竟然还带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怎么,你要阻止我吗。”
虽然是疑问的话,但却是陈述的语气。
万俟初一点也不觉得杜介白会阻止她,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期待的,不是吗?
杜介白摇摇头,眼中不带半点情感,“你知道的,我对杜家已经没感情了,所以——”
“随便喽。”
他摊了摊手,满不在乎。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留下这么一句话,万俟初转身离去,独留杜介白一个人在书房。
陆云起缓缓睁开眼睛。
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神空洞。
四周的墙壁仿佛正在向他压迫过来,让他呼吸逐渐困难。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他试图自救,无助地伸出手,想要找寻一丝希望,但他就像一只被蜘蛛网牢牢困住的昆虫,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
恍惚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残忍的鞭打,无尽的羞辱,肮脏的人,肮脏的话,肮脏的自己……
过去的记忆仿佛变得模糊而遥远,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世界抛弃,被孤独淹没。
手无力地垂下,他放弃了挣扎。
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万俟初轻轻推开房门,点点光亮透了进来。
可惜,迟来的光没有希望,只有再一次的伤害。
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万俟初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陆云起。
一晚又一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陆云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他的生活变得单调而乏味,只有万俟初定时送来的食物,提醒着他时间的流转。
“姐姐……”楚莫拦住正准备去送晚饭的万俟初,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万俟初一眼就看出了他要说什么,但是深埋在心底的结,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解开的钥匙。
不记得是第多少次给陆云起送饭了,但陆云起仍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万俟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开口,“你还要这样浑浑噩噩多久。”
陆云起眼神微动,拿被子蒙住头,用行动抗拒交流。
——砰
万俟初用力关上门,连手中的食物都没有放下。
深更半夜,万籁俱寂,街道上人影稀疏,昏黄的路灯安静地发着光。
某个豪华酒店内,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痴缠在一起。
“杜少,你真厉害~”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小宝贝,让爷好好疼爱你!”男子低沉的回应中满是欲望。
“杜少,人家想要A家新出的那款包。”
“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男子轻笑一声,急切地开始动作。
万俟初被这辣耳的对话刺激到了,长得丑还玩得这么花,她要替天行道!
床上的男子身子倏地软了下去,万俟初心念一动,出现在城堡内隐密的地下室内,脚边赫然是刚才的男子。
已经封闭近十年的地下室内灯火通明,男子的惨叫声响彻一夜。
万俟初第二天才从地下室中出来,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给陆云起喂饭了。
去厨房的路上,她碰到了有段时间不见的初父。
初父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显然是这段时间也很忙。
毕竟这段时间她得罪了这么多人,初父要替她善后是挺累的。
看在这份上,万俟初决定今天放他一马,不怼他了。
擦肩而过之际,初父警告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收敛点。”
万俟初再次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一个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陆云起。
她用力一扯被子,嗯……
得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陆云起。
“你干嘛!”陆云起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遮掩着身体,虽然什么也没遮住吧。
万俟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把被子又给陆云起盖了回去。
“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陆云起咬牙切齿,“我不理你你就要掀我被子吗?哪里的强盗做派。”
万俟初小声嘀咕着,“谁知道你不穿衣服睡觉,之前也没有这样的习惯啊。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