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杜介白脑子乱成一团,费力去理解万俟初这句话的意思。
然而,直到万俟初离开,他依然愣在原地。
隐隐约约,耳边似乎传来万俟初暗含嘲讽的声音。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
脚步仿佛灌了铅般,每一步沉重得仿佛要将地面踏破。
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突兀。
杜介白的背影在路灯照耀下,孤独而又无助。
在即将推开家门时,杜介白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落。
大门从里面被推开,走出来一位身姿优雅的中年女人。
说是中年其实不太准确,女人的年龄看上去刚三十的样子。
脸上洋溢着和杜介白如出一辙的笑容,温暖,和煦,如同冬日的阳光,没有强烈的存在感却深入骨髓。
温热柔软的双手将杜介白的手上下包裹,抚平他忧伤与疲惫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无处逃脱的窒息。
“介白回来了,今天在医院忙不忙,累不累?”
女人贴心地为杜介白换好拖鞋,口中关心的话语不断。
“不忙,”杜介白在沙发上坐下,状似随意地提起,“妈,今天初总约我见面了。”
女人面上不动声色,话语却隐含探究,“哦?她找你是有什么事拜托你吗?”
在窝中睡觉的狗狗闻见主人的气味,飞奔而来。
杜介白心不在焉地逗弄着自己的爱宠,闷声回道:“她要和陆云起办婚礼了,给我送请帖罢了。”
杜母叹了口气,在杜介白身旁坐了下来,温暖的双手再度覆了上来。
“本来看你和初初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以为你们有机会成一对。”
“没想到,半路被人截了去。”
“要是没有陆云起就好了……”
似乎是意识到说错了话,杜母急忙捂住嘴,“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介白眼神复杂,他盯着杜母看了很久很久。
良久,他问出了那个他不愿意相信的最不可能的可能性。
“妈,你有没有动过我实验室的东西?”
杜介白清朗的声音骤然变得沙哑,挺直的脊背也似有弯曲。
杜母身体顿住,但只是一霎之间就又恢复了正常。
她洗好水果,放在杜介白面前的茶几上。
“你不是有一次去国外进修几个月吗?我看你实验室那么久都没人,应该会有很多灰尘,就进去打扫了一次。”
“是掉了什么东西吗?”杜母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不解。
“只是打扫卫生吗?”杜介白视线紧紧跟随杜母,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杜母脸上的笑淡了下去,“介白,你是在怀疑我吗?”
杜介白苦笑一声,随后又哈哈大笑。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不愧是他的妈妈,临场反应和他一模一样。
他揩去眼角浸出的泪,神色恢复正常。
“没什么,妈,你去做饭吧。”
“我想吃糖醋排骨。”
杜母温柔地摸摸杜介白的头,一副慈母做派,“妈这就去给你做。”
是夜,一条新闻登上了热搜末端,又悄无声息地被人压了下去。
新闻的标题是这么写的:
#医学界天才杜介白疑似投毒杀母#
警察局内。
杜介白低着头,面对警察的审问一言不发。
灼目的灯光打在头顶,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阴影。
“杜先生,请您配合调查。”警察敲了敲桌子,严肃说道。
“调查?”杜介白昂起头,刺眼的光芒让他难以睁开眼。
他艰难地盖住眼睛,喉结上下滚动,“我说她自己给自己投毒然后嫁祸到我身上,你信吗?”
警察什么话都没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秉持着责任所在,另一位警察继续询问了一句。
“我能问一下理由吗?”
“理由……”杜介白目光迷离而深邃,“可能是因为——”
“她讨厌姓杜的人吧。”
两名警察相视,互相摇了摇头。
他们正准备走出审问室,杜介白突然情绪失控。
“我要见万俟初!”
杜介白眼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