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确依言扫灭余火，他刚做完这些也听到了脚步声，甚至还听到有人发出疑问说刚刚似乎还见到此处有光。听这声音来的不是柔荣人。情况尚未明，却听有人喊道：“出来吧，薛兄弟。”

“找你的？”向燕生低声道。

薛确想不起来这声音属于谁人，他拍了拍向燕生的手自己先出来了。

断坡不远处站着十余人，为首的那个蓄着大胡子，穿着发黄的囚衣。在两边高举地火把映衬下这人莫明显得意气风发，甚至有些许威慑力。薛确扫了一眼四周的人，觉得他们脸上神情麻木，颇有悚意。但这也使得他猛然记起自己被押往落雁关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号人与自己同路的。

“怎么？薛兄弟不记得我了吗？”

薛确抱拳道：“郭大哥开玩笑了。难道诸位便是与柔荣人作战的勇士？”

对方有几人哈哈一笑。

“还是头一回被人称‘勇士’呢！”

“是哎！想不到哈哈！”

郭盛也面带笑意，他道：“薛兄弟，与你一同的女人呢？叫她出来吧。”

薛确心中觉得不妙，但向燕生已经出来了。郭盛见了人夸道：“郎才女貌。”

向燕生面无表情，厌恶之词只差在脸上写个明明白白。她冷冰冰道：“诸位深夜前来寻人，总不是来夸这么一句的吧。”

有人道：“这妞够野！”

向燕生一记眼刀剜出去。郭盛爽朗一笑，说：“姑娘冰雪聪明，但此处不便，我等粗人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安身之所，姑娘若肯赏脸不妨前往歇脚。”

“若是不赏脸又如何？”

……

“郭大哥，这小女子实在……”

郭盛拦了一下身后人，他望向薛确，道：“薛兄弟的意思呢？”

薛确道：“天色这么暗是该找个像样的地方歇息，劳烦郭大哥带路！”

向燕生由着薛确拉着她的手，她极不情愿故而压低声音问：“你想做什么？”

“去嘛，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这个姓郭的我认得，他以前可是个强盗。”

薛确觉得强盗这身份多少有点辱没郭盛的意思，毕竟他看起来比强盗斯文多了。当然，薛确不认为郭盛是好人，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怂恿参龙将军乌及桑自立为王。

郭盛领着百十来人躲在一处背坡下，他们甚至还在这两天时间里挖出一个洞来，里面像模像样用土砌了椅子铺着他们趁乱不知是摸来的还是抢来的破毡子，乌及桑正哈哈笑着坐在那破毡上拍大腿。

郭盛随手挥了一下说：“随意。”

薛确看到乌及桑的时候便看呆了。向燕生却扫到了他们摆放的兵器，她正想跟薛确商量下跑路的事，回头却见薛确已经接过一个人递来的烤肉朝乌及桑过去了。

乌及桑正在听笑话，他猛的一抬头瞧见了薛确竟面不改色招手大喊：“薛老弟！哎呀真是你！阿蒙哥我真是想死你了！”起身就将人给抱住，薛确听到那两字“阿蒙”浑身僵硬，却听乌及桑小声道：“他们竟无人认识我，别暴露啊！”

……

郭盛闻声而至，好奇道：“二位相识？”

乌及桑抢过薛确的肉咬了一口嘿嘿作笑，答：“自然，在那个什么狗屁将军府里见过，还交过手呢！当初要不是有他突然出现，老子能从那狗屁将军府里捞点银子呢！但今时不同往日，嗨！郭大哥你别看薛老弟身板瘦，那是有真功夫的！有了薛老弟的加入咱们离成功不远了！”

向燕生也走了过来，她问：“成功什么？”

乌及桑喊道：“占山为王！称霸一方！”

底下付声者无数，乌及桑乐得哈哈大笑。

向燕生冷笑。

乌及桑见她不屑，道：“这女子是谁？薛老弟你别不信，已经有人去白嘴口通知守军了，待白嘴口的人过来，他们两方厮杀，咱们就可以浑水摸鱼！到那个乌及桑老浑蛋的府上抢金抢银！嘿嘿！”

……

向燕生扯了扯嘴角，她说：“如此看来，一切都计划好了。”

郭盛看了过来，向燕生又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是凭实力逃出来的而不是出卖了什么才会出现在这里？”

“出卖什么？”乌及桑嚷。

郭盛：“还未请教薛老弟这位女侠该如何称呼。”

向燕生：“我叫向燕生，不是什么女侠！”

乌及桑比了个大拇指。

向燕生并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