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向后退了三步，对方扯起缰绳呼喊了两声，马儿才止了前进的蹄子嘶鸣。可是对方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看。

向燕生回头时薛确握着刀僵在原地好似见了鬼一般。

“元准！”

战马上的女将扬脸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扬唇笑起。

远处号角声响起，柔荣半数骑兵不知为何忽的分作两路，其中一路奔驰而去，眼见是逃离了战场去的。城墙上的阿浑毕利见一击未中，又见骑兵分道而离，怒道：“小柔柔的骑兵在做什么！阿木戈荣呢！”他咆哮着更是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将军府内塔丹将部下递交的信烧掉了。部下道：“殿下此举无异于与大汗主为敌，事后若大汗主追究，各部长老恐怕不好解释。”

塔丹：“他只能杀了我，或者找个我不喜欢的老头子让我嫁过去。他还能将我怎样？啊，听到了没有？外面的鼓声变了，小柔柔的骑兵大约已经走了。”

部下不解。

塔丹反而自嘲般笑起。“莫怪阿木戈荣诸多敷衍，我到想不通她如何脱身的，算她厉害！”

“您说的可是瞿首领？”

……

两刻钟后，柔荣兵退至乌及桑的将军府。

落雁关仍城门紧闭。

此时方至午时。

薛确筋疲力尽退到城门外三十丈远的一块空地上。向燕生为他简单检查了一番又上止血药。薛确反问她有没有受伤，向燕生沉着脸说：“我能有什么事！你关心你自己吧！怎么样？可以走路吧？”

薛确朝她作笑。“燕燕，你怕我死吗？”

向燕生甚想捶他两拳，怒道：“你便趁着没死多笑两声吧！”

两人正自闹着，不远处几匹快马朝此处奔来。向燕生警惕之极，她伸手抓起身边残刀回头一瞧也给愣住了。

大步走来的老将裴密看着他们二人道：“贤侄，贤侄女，竟真是你们二人。”

薛确抱拳道：“裴老将军。”

向燕生看着对方只抬了抬手未说一句话来，脸上神情淡淡的。

裴密看他二人，问：“你二人这是准备上哪去？”

向燕生冷淡道：“裴老将军无需过问我等闲事。”

“不。”薛确忙笑道：“我和燕燕本是因缘巧合受人安排才在此事上掺和一把。如今落雁关势在必得，我二人正准备离去。天下之大，四处走走看看便是。”

裴密：“可这天下之大，你二人之身又欲往何处？”

向燕生忽的露出一抹笑意，她道：“当年裴老将军都不肯救我父亲如今又假惺惺作什么？我二人生死与你有关吗？”

“放肆！”裴密身后小将怒斥一声。向燕生更是举刀要战，“不过武帝一条狗，狂吠什么！”

小将那脸色立即涨红拔刀就要杀人。

薛确忙将向燕生拉到身后。他抱拳道：“裴老将军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与燕燕是戴罪之身不好拖累将军。”

裴密虽有愧色但也一闪而过。不过是前尘旧事，他又有何必要与这小辈在此拉扯旧事？还好薛确这孩子是个沉稳的，有他相伴，这向燕生应也闹不出事来。老将军思及此处便正色说：“此次落雁关是一个机会。有我等在此作保，待拿下落雁关后可为贤侄贤侄女讨一份功。相信武帝陛下定会将前尘一笔勾销。”

向燕生闻言几欲作呕。裴密对她也算了解，但不打算从她下手，只转而对薛确说：“贤侄以为呢？你二人毕竟年轻，不可因小失大。岂知今日之功不会救明日之人呢？”

薛确觉得是这个道理。他回头看向燕生，但她又回瞪过去，道：“你怎得如此没有骨气！”

小将忍不住道：“你这女人怎得不知好歹！此等恩赐即便不足以叫你们平步青云，但一场富贵少不得要……”

向燕生嘴角生硬的一扯，眼神中尽是鄙夷。眼见她张口又要得罪人，薛确连忙抱拳作揖。

“我来说，我来劝！”

裴密惋惜般看了他二人一眼叹气而去。

向燕生：“你自不必劝我，我不会跟武帝低头的。你要走便走，你若不走，我也不强求！”

“好好好！一起走，你别生气，他哪值得你生气呢！”

“你不要油腔滑调的！你若不改我不理你了！”

“燕燕你别生我气嘛！”

“你！我打你了！”

……

二人相携并未走多远便听有士兵提到小柔柔，说他们方才看到的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