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郭盛双眼一亮,他咂摸着“一呼百应”四个字并品评道:“这几个字你说的很好,我很喜欢。”
朵朵日娜也有些莫名,好像在那一瞬间,郭盛不仅仅是名逃犯,他的眼神中多了些东西。
“一呼百应。以武帝的伟业来看,他也同样拥有一呼百应的魄力。是不是?”
……
“武帝不是有一掷千金的魄力吗?”
……
郭盛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他冷笑着说:“瞿首领想让我放了你们吧?”
“若说不是,自然骗不过郭首领。但郭首领自有裁夺。”
郭盛依然冷笑,只是看起来他在思考些别的。
朵朵日娜起身说:“郭首领,我有预感,武帝会来到漠河关。”
郭盛瞪了她一眼,他说:“快滚吧,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多谢。”朵朵日娜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郭盛坐了一会,他起身又穿上鞋子走到外面喊人过来。虽说是放人,可也要做做样子的。
朵朵日娜回到最初关押他们的那个牛棚下,木则听到了动静起身问情况。她打了个哈欠说:“过了三更就行动,大家换岗。”
那日格又挤过来问:“我们是要行动了吗?那我们的东西呢?拿不拿?”
朵朵日娜说:“听话,那些不要了。”
她很快便入睡。在睡梦中她与人格杀,尽管她并不知道对面是谁,但他们都向自己杀来。她明明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张牙舞爪呐喊着什么。
从霍勒死去的那年起,她就不再只是一个小姑娘了。或许永硕王也曾珍爱过她,但过程如何都不重要,从结论来看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所以她才会是小柔柔的首领。
她要成为怎样的人才与小柔柔不矛盾呢?
直到有一天,三姑那个女人说,她就是她,就是女人。她是一个女人与她是小柔柔的首领并不矛盾。
于是她听从三姑的建议去了天城,改头换面体验另一种人生。
但这番体验也是有遗憾的。
因为她想得到的人却始终拿捏不住。
……
“首领。”
朵朵日娜闻声睁开眼睛,诸人已起身。她朝外扫了一眼,说:“郭首领许我们逃出去,大家保持安静找自己的战马,行动吧。”
众人猫着腰散去,木则跟在朵朵日娜身后问郭盛这话是否可信。
朵朵日娜思索着说:“大概会在背后使诈吧。之前敲了他一笔,他若不报复回来我还不安心呢。小心一些就行了。”
“在出路上动手脚?”
“我觉得可能是。让大家谨慎些吧。”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夜空中群星闪亮,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绝对的优势。
“老天是向着本首领的。”她想。
一刻钟后全员集合,交待了一下留意路口后他们便牵着马出发。郭盛安排人路标他们一一作了辨别。离远一些后他们上马加快脚步行进。连续八个弯之后木则也一些老将发觉他们行进的方向有偏差。
他们常年草原上放牧,对于观星定位烂熟于心。尽管前面每个路口曲曲折折,最后的方向却并不偏差太多,但走到这里他们已经完全偏了方向。朵朵日娜淡淡说:“无妨,至少知道这位领郭首领确实不打算轻易饶了我。”
“要原路退回去吗?”
“能造成这种偏差至少说明这个漠河关的山谷多到足以迷惑人。”她回头又问木则过去多长时间了。
木则说:“半个时辰吧。”
“现在的方向是往西南方向吗?”
木则回:“是。如果不改变方向,没有办法与阿木戈荣汇合。”
“那就往西南方去。现在回头只怕郭盛会通知永硕王。漠河关山谷虽多,但诸谷相连,只要不被永硕王追上,我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主意已定,朵朵日那带头前行。但不到两刻钟,在他们身后又传来了箭笛响。她闻声皱眉问道:“谁在后面?是老铁吗?不是让全员一起吗?”
身边木则硬是挤出笑容说:“老铁的追踪术是我等中最好的,便留了他在后面监视。这个响声是说永硕王他们也行动了。”
朵朵日娜气道:“谁叫你们自作主张。”
木则说:“是自愿。”
“还不是一样!”
夜幕下,此起彼估的漠洒山谷间两支队伍仿若大千世界中渺小的两只蚂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