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阿浑舒合还不是永硕亲王。但他那时却与当时几乎臭名昭著的霍勒交好。当时的霍勒带领几千人想要寻一地建郭。但这事直到霍勒离世都没能完成。她隐约中记得阿浑舒合好几次都铺着图纸在灯下发呆。
永硕亲王的府邸并没有太强的防盗功能。按他所说,他要找的财富一定是叫全天下之人都无法取走的财富。
这人一向嚣张惯了,所以朵朵日娜只当他信口开河。
她凭记忆找到人最少的那面围墙翻了进去。落脚点是些散碎的砂石,足有十丈宽。她扭头扫了一眼发现此处是个小校场,设有箭靶。在不远处还有一旧房舍,着实透露着些许朴素的贫穷。她记得这地方以前绝对不是这样子的,而且现在的样子看着还有些熟悉。她想找地方隐蔽,但没走几步因听到了甲胄声她就近攀上那间旧房舍屋顶卧下。
这旧房子的上面居然还是铺的瓦片!
这些巡兵过去了,朵朵日娜又四处张望了一番,正见一人从她刚翻进来的方向偷偷摸摸走来。她心中觉得有趣,且看对方似乎是女子。朵朵日娜换了个角度想要看清来人,不料她脚下一块瓦片松动竟滑落了下去。
这响声使得不远处的人抬头望向了她这边。两人目光交接,对方疾奔而上翻身伸手将那块掉落的瓦片稳稳接入掌中。身手利落干净,朵朵日娜心中连连叫好。
她伏身望下,对方也正对头向上看。
“燕燕姑娘,想不到你我二人极有缘呢!”
向燕生冷着脸比了个口型。她说:“有缘个屁。”
朵朵日娜跳下房来接过她手中的瓦片问她怎么会来这。向燕生还在想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但话还没想好她就听到远处的声响。她说:“巡兵回来了。”
二人目光齐齐望向身边的旧屋舍,朵朵日娜去推了下窗子,能打开,二人便翻窗跳了进去。
……
“咳,燕燕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要叫我燕燕……”
“啧,就许薛郎叫你燕燕?”
向燕生一忍再忍,她道:“你为什么要翻墙进永硕王的府邸?”
“我……来看小女含珠。你呢?不会是在后面看我潜入府中无事也跟着进来的吧?”
这倒是事实。
“喂!”朵朵日娜捅了她一下。
“……我不是喂。”
“好嘛,燕燕姑娘,你来是为了薛郎?”
“……你也别找借口说是来找女儿的。”
“我女儿可真在这!”
“是吗?我倒觉得她在此处比跟站你风餐露宿要好许多。”
“我家含珠才不会,她久不见我接她回家一定生气摔东西了。”
“……巡兵走了,我得去找元准。”
“一起一起。”
“……你不找你女儿吗?”
“……找,一起找!”
二人起身欲行,向燕生扫了一眼四周好奇道:“这个永硕王有孩子吗?”
朵朵日娜这才注意到四周,这间屋子因置身于永硕王府中而显的分外朴素,而她里面的陈设与她的外表一样简朴到显得清贫。但这里面却摆放着不少孩子玩耍的小东西。从风筝到木制刀具,五花八门,而其中一角还放着配了皮鞍的小木马。
朵朵日娜有一瞬失神,她说:“大概是给以后的孩子准备的,但这人至今未娶呢!燕燕姑娘,你说永硕王会不会是那个?”
向燕生翻了个白眼,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吗?
二人在屋前分道各走一方。而她们想要找的薛确正作侍酒奴在大堂中为云先生倒酒。云侯看看酒具,糙的!又轻嗅酒水,淡的!就连吃食都不堪入口!他选择端起酒具浅酌一口。差点呸出来。而那位永硕亲王是带着含珠一起会客的,且这小丫头乖巧多了。含珠看着阿灵身边那位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老铁一时有些分不清。她就伸手喊:“姐姐抱抱。”
……
永硕王呵呵一笑。“我家含珠还从未如此亲近过任何一人。”
含珠自己跑过去,却是抱着阿灵望着老铁,老铁不动声色。阿灵动作僵硬地杵着不动了。云侯看不过去便招招手问:“你几岁了?吃糖吗?”
说到吃糖,含珠眼睛就亮了。云侯的荷包里装着方块糖,他拿了两块给含珠。含珠眉开眼笑上去就将人抱住说:“谢谢爷爷。”
……
云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望了一眼永硕王,这声爷爷还是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