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庞进了医院,阿散也无心思关心其他,只是因为在自己这往后人生中的,唯一一位亲人,自己都没有去了解过,甚至还进到医院。
在阿散这一生,一共就两个亲人,一个母亲,一个父亲。
母亲在自己上高中时,因病去世,而在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陪在身边,这已经是阿散一生的痛了。
在母亲去世后的一周,老庞才回到家,这让阿散开始排斥自己这个父亲,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水火不容。
现在看到自己父亲躺在病床上,阿散产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她多希望自己身边这个亲生父亲能够健康,她怕有一天自己醒来身边一个能撒娇、发脾气的亲人都不在了。
阿散在病床前忙来忙去,不是叫护士换药水,就是出去打热水。老庞看到自己女儿这样,也只能无奈叹息:因为我又让她担心了,看来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老庞见要出病房的阿散,抬手对阿散说:“不用这样的,小瑜,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面对自己女儿,老庞说话还是有些气力不足。
听到自己老爸叫住自己,阿散转头看向床上的老庞,嘴里没有说话,只是注视一会,阿散还是提着保温瓶走了出去。
看到这个模样,老庞也知道了自己女儿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阿散将保温瓶放在床边,坐下。两人相顾无言,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但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景象,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
“那个……”
最终还是老庞先说话:“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太大的事,吃点药就好了。”
听到老庞说完,阿散大声质疑:“什么老毛病?什么不是大事?什么是吃点药就好了?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刚刚晕倒差点把我吓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说着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老庞被阿散说的哑口无言,不敢出声。自己已经亏欠的太多,现在还让自己女儿这样担心。一时间没有任何话语能说出口,场面又开始陷入僵局。
阿散看到自己老爸低头的模样,只是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过了几天老庞终于身体康复,胡以帆一家再次提出一起吃顿饭,老庞他们自然没有拒绝。
因为听阿散说起过自己晕倒后的事,再怎么样都不能落了他们一家的面子。
临近中午,阿散开始在门口换鞋,然后又对房间里的老庞说:“快点了,爸!”
老庞刚将礼物提出房间,被阿散这一声“爸”喊的猝不及防,只是因为他已经快有10年没听到这个字从自己女儿口里说出来了。老庞愣了一下,随后回道:“来啦!来啦!”
老庞自己也没有想到阿散在自己病后会叫自己“爸”,而阿散却是因为怕自己可能以后都不一定能多叫几声老庞叫“爸”,所以开始变得和以前的叫法不一样了,不再将老庞只是叫做“老庞”了,而是换了叫法。
两人走到门口,按下门铃。
一阵门铃声后,胡以帆打开门,看到来人,学着自己父母的方式招呼两人进来。
在家里忙碌的黑依琳看到两人,走向他们两人对面说:“来啦!快坐,小帆给叔叔,姐姐倒茶。”
听到自己老妈的吩咐,胡以帆也不敢怠慢了,从餐桌旁的柜子里拿出杯子开始给两人倒茶。
坐在沙发上的老庞看到眼前这个小孩,有些不可思议。
坐在一边的阿散捕捉到自己老爸的神态,于是对老庞说:“你没看错,就是他!”
老庞听到阿散对自己说的话,开始更加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孩子。而在倒茶的胡以帆则是抬头一脸狐疑看着两人对话,不明所以。
这时胡榛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客人也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
“你们好!”
老庞看向来人,发觉有些面熟。开始在脑子里想在哪见过,没有回话。而在一边的阿散回道:“叔叔好!”
说完用胳膊戳了戳老庞,这时老庞回过神来说:“你是……胡榛,胡团长?”
面对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都很震惊。因为没想到会认识,胡榛有些疑惑自己在哪认识眼前这个能准确叫出自己名字的人。
还没等胡榛想通,老庞又急忙说:“胡团长时间太久你也可能忘了,你还记得在边境的云泽市的演习吗?”
胡榛听到“边境,云泽市”几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