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睡不着,宋时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把眼睛闭上,“那你说吧。”
厉潮便揽着他的肩膀,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思索了会,慢慢开口。
“从前的从前,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一个小和尚……”
宋时眠打断他,“住着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和尚吗?”
“那倒不是,只有小和尚,没有老和尚。小和尚觉得一个人很孤单,于是他跟树说话,跟花说话,跟桌子说话,跟碗筷说话……”
“他跟树说,‘你长得歪歪扭扭的,我才不会砍掉你。’;他跟花说,‘你开得一点都不好看,我才不会把你带回家。’;他跟桌子说,‘如果你的腿老是掉,我就把你丢了。’;他跟碗筷说……”
“后来呢?”
宋时眠问。
“后来……”
“歪歪扭扭的树长得越来越歪歪扭扭,开得难看的花越开越难看,而桌子的腿掉了几次后他再也接不上去了。”
宋时眠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呼吸很轻,像是睡着了。
厉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往下说。
“其实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既定的事实其实是人为改变不了的。树本身就是歪的,那就只能越长越长歪,花的基因本来就是丑的,所以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的话变好看,桌子本来就是要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