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世同看了顾可学一眼,想起了自己父亲的话,做出疏远的样子,反而对着一同前来的蓝道行和盛端明点了点头。
其中蓝道行和严嵩不对付,此时值得结交。
而盛端明本来就是自己的父亲打算过段时间,推荐给皇上负责药物采办的钱袋子,更加不能忽视。
差别对待,让敏感的顾可学,瞬间察觉出了不对。
心中咯噔一下,急着回去和严嵩严大人商量接下来的办法,没聊上三五句,就告辞离开。
而剩下的人,在陶世同特意接纳的情况下,气氛还不错。
谈道论玄了好一会,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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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暗流涌动。
宫内也不逞多让,可大都轮不到朱载坖去操心。
手握八千两银子的巨款,立刻就展开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工程。
先是给自己修建的灶台,力求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做。
黄锦派来搞修建的人,手艺是真的好。
“多少天之后,就能够使用了?”
朱载坖瞧着别人把自己的设想一步步完成之后,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回二殿下,最少要三天时间,不然就会皲裂,得重新返工。”
做工的那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我说的通风和烟囱也都没问题吧?你得知道,这一次烧的可不是木材,而是外面的那种黑石,也就是煤。”
朱载坖在此问道。
时代的不同,对煤炭的认知也不同。
除了民间没有办法之下,在大量的使用之外,有钱人家自然是敬而远之。
一个弄不好,就会死人。
朱载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把别人的命搭进去。
正作为工头,指点河山的时候,远处一个小不点,兴匆匆地跑了过来。
走近了一看,正是朱载圳。
和朱载坖说话的匠人们,都一个个地跪倒在地上问安。
闹得朱载坖满脸的不愉快。
“老三,这时候不进学,不怕先生们罚你抄写三字经?跑我这里做什么?”
“二哥,可想死我了,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文华殿之后,我们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朱载圳边说,边一挥手,让跪下的人赶紧起来。
没看到自家二哥的脸色都不对了吗?
他今日来是请教怎么给自己壮大声望的,可不能恶了小心眼的二哥。
“嘿嘿!那些给你们讲学的先生们,还会打你们板子不成?”
朱载坖是不信的。
他又不是没去进学过。
只要不影响夫子们摇头晃脑,趴着睡觉都行。
“打板子倒是没有,不过给父皇和母亲告状,是一定有的,最后板子还不是落在了身上,还说我和大哥,不好好学习,听听这是人话?
分明是他们教得不好。”
朱载圳的嘴皮子利索,能够眼睛一转,把自己的过错,推给别人。
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这就是你跑来我这里的原因?”
朱载坖是不相信,自己的三弟,会有这么大的气魄,敢在上课的时候偷跑。
“不知为何,夫子们今天都没来讲学,传话说是休息一天。”
朱载圳眼睛咕噜一转,就看到了把一间房子,改成厨房的模样。
“这个就是厨房?和御膳房怎么不一样?”
“嘿嘿,父皇吃的,我可不敢吃了,听有一种美味叫做‘秋石’,你想一想,我能不赶紧做出自己的小厨房?”
随着嘉靖的圣旨下达。
一些隐秘的东西,也就被段朝用说给了朱载坖听。
这更加坚定了,朱载坖想要有自己小厨房的想法。
‘秋石’的名字听着好听,但知道了是用童男童女的尿炼制的,朱载坖现在连喝水,都要亲自烧了。
回想起,做了皇子之后,山珍海味没吃过多少。
屎尿到是不稀罕。
他都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很‘幸运’的尝过。
朱载圳却是眼皮子一抬,也不知是天真,还是真的很有想法的说道:“若是早知道,父皇喜欢的‘秋石’是这般做出来的,孩儿实际上也是可以略尽孝心,提供一些帮助的,量大,管够。”
朱载坖瞧着一群已经做完工的匠人,战战兢兢的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