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程老师是我知己,我一直都想着来找程老师聊聊,奈何齐逸一天到晚跟防贼似的。”“我哪里防贼了,我都单独去看你的。”“那你以后多去看我,我就不来烦程老师了。”“程老师也会去看你,这下满意了?”“很满意。”
等到齐逸喝趴下,周一扬倒是突然来精神了,“他就不能喝酒。”“你一直逗他喝酒。”“你们来看我,为了什么?”“那一天晚上我们都喝断片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那天晚上说了什么?”“我没说什么?”“你一定说了什么,告诉我吧。”“我脑子里有东西。”“你脑子里当然有东西,不然怎么活下去。”“因为我脑子里有东西,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什么意思?”“脑子里长了个东西,我正在整理我家工厂,准备变卖了,我没有办法经营了,父母也年纪大了,卖点钱,可以给他们养老。”“你为什么不给他们养老?”“我不一定有机会。”“你也说了,是未知数,那说明还有机会啊。”“那玩意是没机会的那个概率呢。”“周一扬,现在开始,变卖工厂然后好好治疗,好不好?”“我不会轻言放弃,可是要是我被放弃了,你们要记得我。”“我要你一直记得我们,而不是我们单纯记得你。”“好,干杯。”“放下,喝什么酒,回去洗洗睡,把他带回去吧,我去住酒店。”
一个人坐在酒店里发呆的程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她太害怕失去一个朋友了,她多想自己还是宅在家里,没有认识过这里的每个人,这样就不会这样呆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郁闷着,纠结着,很显然,齐逸不知道这件事,周一扬也不想让他知道。
第二天上午,程然就和齐逸回城了。“那个,周一扬可能要搬回来住了,可能不继续管理工厂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经营不善,打算转手。”“哦,他就为这个事郁闷啊,可能觉得对不起父母。”“是的,是这样,所以就很郁闷,他转手工厂的钱想要给父母养老。”“也不错啊,那个厂子也值点钱。”“齐逸啊,你以后多关心点周一扬,他是你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不要跟他争辩或者挤兑他。”“你怎么突然那么仔细地叮嘱我?”“因为他情绪肯定要坏一段时间。”“知道了,别再强调了。”“哦。”
程然一个人在家里纠结要不要每两天跟周一扬聊聊,又怕他心里怀疑她过分的关心他,是不正常的,纠结得很,这时候夏编辑的电话惊醒了她。“程老师,你在家吗?”“在啊。”“能开电脑修改点东西吗?”“可以啊,完全没问题。”“我马上到家,麻烦开个门。”
虽然夏编辑一直在旁边说哪里有问题,可是程然时不时还是改错了。“程老师?”“嗯?”“你怎么心不在焉?”“我没有啊,我都改了。”“你改错两次了,以前你不会的。”“我今天脑子有点懵。”“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了我就可以过会跟你讲。”“没事,工作嘛。”
夏编辑把电脑转向自己,用搜索引擎搜点东西,却发现搜索记录里的,“脑瘤”字样的搜索记录,他装作没看见,用完电脑又把转回去。“程老师,那个画稿修改好了发我吧,剩下的我来看。”“嗯,你吃过饭没有,要不要下去吃个饭?”“没吃,一起去吧。”
程然带着夏编辑去楼下的小馆子吃饭,因为错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人。“点菜吧,我比较喜欢这家店的菜。”“好,那程老师请客,我不客气了。”
上菜前,夏编辑给程然倒了点茶,“程老师,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没有啊,我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看你情绪不好。”“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没什么的,你别多心。”“程老师,虽然我只是你的编辑,也是你好几年的朋友和同事了,请你有什么困难都要告诉我,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麻烦我。”“我当然会告诉你啊,我画不下去的时候肯定告诉你。”“不用不用,你不想画也可以告诉我,我知道让你画自己不喜欢的画风,单纯是为了盈利,也知道把你和别人的画的盈利能力对比,对你压力很大,我会努力调整这件事,请你别担心。”“我不担心,这都是既成事实,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实话吧,实在是不想打哑谜了,我刚才用你电脑搜东西,发现里面之前的搜索记录,你在搜的那个病……”“哦,那是一个朋友,我很担心他,我想搜搜看这个东西有没有比较好的干预方法。”“你不是医生,更不要去看这些搜索引擎胡编乱造来给自己增加精神压力,你可以去看你朋友,陪他去看医生或者去找更好的医院,别在网上给自己增加烦恼。”“我知道,我只是粗略的了解下,我希望我朋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