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衾一行人直到到达一下个驿站时,才听到皇后薨逝的消息。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桓衾心中很是有些感慨的,一个孩子在母亲心中的份量可见多么重要。
自己离开人世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一并带走。
也许皇后的心中是高兴的吧!毕竟从此以后就能跟沈烨母子团聚永远不分开了...
一路北上,越往北去路上的景色也越发变得荒凉,除了偶尔歇脚的驿站根本见不到一处人烟。
又辗转过了几日,终于看见商铺林立的街道,可走近才发现,整个街上铺门紧闭,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
赶了那么久的路,不只人感到疲乏,就连马儿也累了,看这白日空城的光景,随行的侍卫开始警戒起来。
一行人打算穿过街道,前往驿站歇脚,可青天白日却关门闭户的,甚是诡异。
侍卫长吩咐手下前去打探,可是一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无人应声。
侍卫不死心,又跑到前面一间一间拍打着房门,终于房门打开一个小缝隙,一位老者从门缝间探出头来。
那侍卫惊喜得问道:“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这大白天的街上却不见一个人影?”
那白发苍苍的老头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才将门拉开一些,压低声音说: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也是见你们的衣着像咱们的军爷才敢开门相见的,你们赶快逃命去吧!”
“为何?”
“哎呀,各位军爷有所不知,年前有一队胡人流窜至此,整个村子都被洗劫一空。能走的人都逃走了,只留下我这样的走不动的,如果你们不是来剿灭胡人的,就赶紧离开吧!”
这里离胡人居住的地方相距甚远,为何会有胡人敢明目张胆的作恶。
“老人家你放心,此事我自会上报朝廷,此地偏僻官府可能一时顾及不周全,老人家你放心,朝廷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不管的!”
桓衾一直待在马车里,直到听见侍卫长掷地有声的说这番话时,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一般,就连旅途疲惫的心都振奋起来。
她是女子,国家大事都不是她能议论参与的。
自从十几年前鬼方氏被灭后,拓跋氏便日益壮大起来。
他们有让人艳羡的良驹,有骁勇善战的勇士,兵强马壮导致狼子野心尽显!
冬日也最是难熬的季节,缺食少衣,如今连这青州边界都有了拓跋氏的人出入,那在北方他们不是更猖獗吗?
桓衾心中想着,难怪萧逸与七皇子去了边关那么久都不曾回来,想必北境不甚太平。
侍卫长吩咐人留下一些食物给那老人家,一行人才又踏上前往青州的路程。
一路上虽坎坷却有惊无险,总算在预计的日子里顺利到达目的地。
桓衾一行人到达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平日里昭阳公主都住在海边的宅院里,所以公主府里显得比较清净,也没有几个婢女伺候。
同行来的侍卫们也遵了皇帝的命令留了下来,卸马车的卸马车,搬东西的搬东西。
公主的贴身女使叫小连,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进去通报,直接将桓衾带去了住处。
“你就是京城来的?公主已经服药睡下,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往后这就是你的住处,你自己收拾收拾凑合着住吧吧!”
小连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桓衾环顾一圈,这屋子里只一张床,连个被褥枕头都没有。
床头还有口大箱子,就连屋中央的桌子上面也满是灰尘。
看这环境,怕是连公主府的婢女都不曾住这样的屋子吧。
桓衾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足够。
本来她也不是来游玩的,侍疾,说白了也就是伺候人的事。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翻开箱子一看,好在箱子里还有被褥,虽然有些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的味道,但也还算干净。
她将床铺整理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初来乍到的好像也不受人待见,索性和衣钻进被窝里,困意瞬间袭来,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
桓衾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一个顷长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萧云稷啊,你还好吗?
这一夜桓衾睡的并不好,脑海里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梦!浑身都绵软无力,只觉得异常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