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的位置,接过米粥,在入喉的瞬间,舒缓开紧皱的眉头。
两片嘴唇两边合在一起,中间开一条缝,白滑的粥汁,汩汩送入。
他长得挺白的。
这样一个白皙男子,穿着黑衣,因为受伤,半依坐着,单腿撑地,与地面形成一个三角形,另一条腿放松地伸得笔直。
嗯,腿挺长。
在黑夜里,就着烛光,喝着一碗朴素的白米粥。
在这个白天熙熙往往,而今天夜里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沈月忽然觉得空间有点狭小得逼仄,让人喘不过气。
她走到门边,让更多空气流入她的肺中。
不一会儿,粥见底,黑衣人的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沈月:“你好点了吗?”
陌生人抬眼。
杏核一样的眼睛轮廓。两边狭长,中间明亮,只是现在由于伤痛,显出些疲惫来。
“好多了,谢谢你的粥。”
声音落地了许多。
“那,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好,”
“只是,我可能说得不会太快。”
沈月知道他指的是他的伤,点头,不过还是很好奇。
“我的身份,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沈月其实还真没看出来,但是他既然以为她看出来了,那就顺着他,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如你所看到的,一个杀手。姑娘,你别害怕。”
沈月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经过。
在古代,半夜掉到人家院子里,并且穿一身黑衣服的,就是杀手吗?
早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肯定不会给他开门,还有救他。
沈月,想到这里,一个箭步就冲到门口,准备跑到一个安全距离,呼叫衙门里的救援。
“哎,姑娘,你别跑,听我说···”
沈月当然是不听。我听你讲,我脑子锈掉了。
允许你在我面前多待一秒钟,都是对我自己生命的严重不负责任!
往外跑。
但是,啊,一个后坐力,把沈月拉了回来。
“啪啪”两声,沈月感觉身上两处一阵酥麻,呆滞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黑衣人,支撑着站了起来,刚刚给她点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