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记者对王晓东的话嗤之以鼻:“土鳖,你也就这点见识了!”
“在枫川,我得罪不起的人多了,但是曹少得罪不起的人,还真没几个。”
“你在我面前虚张声势,没有任何意义,识相的就给我滚开!”
王晓东神色古怪,闪身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牛记者更得意了。
一个农村泥腿子,也就这么点胆量。
在他面前咋咋呼呼的,最后还不是认怂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身后有曹家大少爷做背景板,谁也不惧。
只要他进了屋,见到了城里来的菜贩子,提一嘴曹大少,这些菜贩子分分钟就会站在他这边。
村民们唉声叹气,手足无措,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钱塘眉飞色舞,跟在牛记者身后,也进了院子。
他期待着牛记者大发神威,把王晓东踩到地底,永世不得翻身。
牛记者进了屋,高声喊道:“里面的人也听半天了吧?屁股还能坐的住?”
“不出来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给曹少面子,到底是哪路神仙!”
“咣当!”
内屋门被踹开了,牛记者并没有进屋,踹门的脚都僵在了半空。
从牛记者身后看,他这个动作还蛮潇洒的。
如果钱塘能正面看到牛记者,就会发现他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满眼惊恐,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可惜他根本没发现异常,还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你们几个,把牛记者的话当耳边风,你们都聋了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的落在了钱塘那张老脸上。
他被打的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
“牛……牛记者,你打我干什么?”
牛记者眼珠子通红:“草泥马的,你想害死老子?好,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钱塘一脸懵逼:“牛记者,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不就是一群菜贩子吗?”
牛记者一脚把钱塘踹倒:“你他吗才是菜贩子,你全家都是菜贩子,老子干死你!”
坐在炕头上的李璐眉头微皱:“够了!”
牛记者停下挥舞的拳头,转身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台……台长,我不知道您在这儿,我……”
牛记者肠子都悔青了。
他长相不咋地,个头也不高。
去年他从一个普通二本大学混了个毕业证,回家托了不少人情,进入电视台当了记者。
凭着这份体面的好工作,才有姑娘看上了他,同意和他处对象。
眼看着事业爱情双丰收,没想到为了抱曹少爷的大腿,竟然惹下了这么一桩祸事,把天都捅了个窟窿。
李璐脸色非常难看:“牛记者,你是真的牛啊!”
“你的笔杆子都变成金科玉律了,我是不是应该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省着我也让你涂一身的黑料?”
牛记者身子抖的如同筛糠:“台长,我错了,我道歉,这都是误会,我……我之前都是开玩笑的。”
“求求您,求求您绕我一次吧!”
他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回家他老爹能打断他的腿,对象也要告吹。
就凭他这长相,想要再找个好姑娘,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王晓东轻笑道:“我都说了让你适可而止,屋子里的人你得罪不起,你这人咋就不听劝呢?”
这一刀补在了牛记者心口,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自作孽不可活啊!”
“活该,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整了半天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嘿嘿,村长,你是咋个说法?大伙都支棱着耳朵听呢!”
听到“台长”二字从牛记者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钱塘就像挨了一道炸雷,脑子里轰然作响。
这,这怎么可能?
他做梦都没想到,王晓东竟然能把县城电视台的台长请来。
回过神来,钱塘就淹没在了村民的嘲讽和调笑之中。
他那张老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连个狠话都说不出口。
钱塘之前的得意,此刻看来,就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开始蹦达的挺欢,到头来却一脑袋撞在了枪口上。
周围村民们毫无顾忌的朝他开炮,简直让他羞愤欲死,哪儿还有脸再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