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钱腾飞哭的再惨,在王晓东眼里也是屁用没有。
王晓东冷声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要是我和我嫂子和你们家换的真是宝地,你会可怜我一下吗?”
“人在做,天在看!”
“你们贪婪、无耻、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好处都占去。”
“现在你们倒了霉,那只能说是活该你们遭报应!”
王晓东这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想当初,他和钱家换了耕地的时候,村民们表面上没说啥,但是背地里都替王晓东感到惋惜。
还有些人觉得王晓东浑身冒傻气,规劝他也没什么用。
但是此时此刻,王晓东的表现,却让村民看到了他残忍狡诈的另一面。
谁说王晓东脑子不好使的?那一定是被他憨厚的外表给蒙蔽了。
看看老钱家如今的下场,以后谁还敢把王晓东当傻子耍,保准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票子。
钱家人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们丢掉的不仅仅是贩卖农货的生意和肥沃的土地,还有数年来建立的威望。
从换地开始,王晓东就没有停止忙碌。
经过半个多月的辛勤劳动,王晓东总算是把他和苏雨瑶家的地全部弄好了。
可他并没有闲着,吴月眉加入了他的公司,他就要为自己的员工考虑。
吴月眉家的地和王晓东家的地距离不远,中间隔着高春喜家的地。
高春喜家去年种了些南瓜和玉米。
该收的都收完了,高富贵坐在码放整齐的玉米杆子堆上,叼着旱烟,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孙女。
高春喜的眼神在随着王晓东的身影移动,片刻不离。
她不知道王晓东跑吴寡妇家的地里去干什么,又抱着大姑娘的矜持,不好意思去问。
高富贵人老成精,怎能不知她的心思。
他用鞋底敲了敲烟袋锅,拍了下孙女儿的脑袋:“娃,你去帮我看看晓东干啥呢。”
高春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好的爷爷,你等我回来,可别自己干活。”
王晓东离老远就看到高春喜背着手,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她脑后的马尾辫,也随着她的跳动,欢快的左摇右摆。
见她跑到身边,王晓东微微笑道:“春喜,玉米杆子都捆好了?晚上我拿一捆回去烧火。”
高春喜点点头:“那玩意也不值钱,你想拿就拿呗。”
“你和月眉姐干啥呢?我看你俩在地里头转半天了。”
吴月眉拉住高春喜的手,带着些调侃的语气:“我和你东哥哥商量着要在我地里种点什么呢。”
听到“东哥哥”这三个字,高春喜就知道她已经被吴月眉被看穿了心思。
“他是才不是我东哥哥呢,你别胡说。”高春喜跺着脚,看似娇羞,王晓东却感觉到地面有点颤。
这个姑娘就是个人形暴龙啊!
高春喜撅着嘴:“你们商量半天,商量出个章程没呢?”
王晓东摸着下巴的胡茬:“眼看着天要凉了,不怕被霜打,最好还是种点秋白菜。”
吴月眉就像应声虫似的:“行,明天你不是进城吗?我跟你蹭个车,去城里买点种子。”
高春喜没想到,王晓东还真给吴月眉拿了主意,吴月眉还听他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扭着衣角:“东哥,我们家地也闲着,你咋不帮我出个主意呢!”
王晓东解释道:“我搞了农产品公司,你月眉姐把地卖给了我,现在她就是给我管账的会计。”
“所以这块地已经属于我了,想要种啥,都是我说了算。”
高春喜眼珠一转:“那我也把我们家地卖给你,也跟着你干得了!”
高老汉在玉米杆子堆上坐了半天,见孙女和王晓东搭上了话,也想跟着参合两句。
他刚走到跟前,就听到了孙女的豪言壮语,顿时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没一头闷在田埂上。
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对老一辈来说更是如此。
高老汉急着喊道:“不,不成啊!你个傻妮子,可千万别瞎说。”
高春喜撅起了嘴:“有什么不成的,东哥脑袋瓜子那么好使,跟着他准没错!”
高老汉那布满皱纹的老脸都快抽抽成一团麻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