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以温思索很久,终于抬眸认真回答,没有说得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只是简简单单陈述了事实。
孤月忽地有点悲凉,质问:“你认为你凭什么能得到他的青睐?”
“阿玖身边围绕的人很多,你怎么确定最后留下的就一定是你呢?”
“该说你是天真还是痴傻呢?”说完,孤月又笑着找补:“失态了失态了,阿玖会在谁的身边?”
“至少现在在本尊身边。”
南宫以温没了刚来的那副冲劲儿,那幻象不过是顶了道长的一张脸,如此伤风败俗的场面,道长从来不屑做。
他抬手一道厉雷,将衣不蔽体的男子打得灰飞烟灭。
孤月猛地扑向他,抡起拳头就揍,南宫以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最原始简单的交流方式扭打在一团。
很久之前就看不惯他了,两人如此想着,我给你一拳你拍我一掌,纯粹发泄心里对各自的不满。
“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才是道长最重要的人!”
“野蛮的混小子,你才配不上我们阿玖!”
“住嘴,对道长大不敬的龌龊小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于是,一片美丽的花海中上演着愉快的友谊争夺战,混乱中的某人都没意识到,无形中有只手从身上顺走了什么东西。
……
清泉环山,雀鸟啾啾,常伯世一行人走到此处停下,他敏锐察觉到微弱熟悉的符纸燃烧的气味。
与他们一同进入云迹还没汇合的有孤月、华墨,当然不排除是南宫以温。
“这里有追踪符燃烧的痕迹,常某去前方察看一番,大家累了就歇一下吧。”
常伯世一想到某人心情就莫名烦躁,但情绪掩饰得很好,余瑛正好走累了一屁墩坐到草坪上,还不忘拽一拽牵着的盛夏。
余楚流道:“常兄,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在原地看守蝶姬,切记她说什么都别信。”常伯世细心嘱托,看了看南珂一眼:“常某一人即可,你们都留在这里才放心。”
常伯世踏进南宫以温之前走过的灌木丛林,木比人高枝藤杂乱无章,隐隐约约有一条石小路可以一人通过。
他放出灵识探应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再继续前行。
好一会儿才走出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虚构朦胧,他伸出手指点点,碰到一面透明的屏障波纹。
常伯世折下一枝木,挥力将它打进屏障,看见木枝能顺利进去,他才放心踏入其中。
等到他真正进入,眼前的景色转变得太快,夜晚的天空,唯一的光点来自萤火虫照明。
他不明所以站在彼岸花海里,这里为何会跟彼岸山脉一模一样的?
花海中列阵交锋的两人,一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孤月?南宫以温?”
看见这两人在打架,常伯世感到有些诧异,他发出的声音很小,被吞没在阵法撕裂的刺啦声里。
看着南宫以温威严决绝的战斗之姿,常伯世好似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样子,一身紫衣矜贵俊美,桀骜不驯洒脱。
与他这笼中困兽截然相反……
仔细看他们二人,他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蹙眉:“怎的他们两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且不论南宫以温怎样,光是孤月平日里最是注重礼仪,怎会人前失态呢?
他沉默思索,一阵凉风袭来,冷得打了个颤。
现在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
这身上的红印是怎么搞的?被狗啃了吗?
还有他穿的宗袍怎么不见了,被一件不堪入目的薄衫取代!
南宫以温和孤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道长的幻象不是被他打散了吗?
阿玖的幻象不是被南宫以温打散了吗?
为何又出现在此!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处,双双互看一眼决定休战。
披风斗篷都好,常伯世想要变出能遮挡羞耻的衣服换上。
可半天空间灵力丝毫没反应,令他有种想钻地缝的冲动。
他们飞到常伯世的面前,他强装镇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孤月一闲下来就开始整理穿着仪貌,走过去欲牵常伯世的手,一双更快的手将人护到身后,而他的手也空了落。
“哈欠。”常伯世有些着凉,身子微微发抖。
幻象也会着凉?
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