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盏静静的站在门前,望着莫老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到院内关上大门。
虽然并不知老人的具体身份,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老人身上的那份善意。
她刚才有仔细悄悄观察过,老人身材高大,相貌端方儒雅,国字脸上,修眉朗目,鼻若悬胆,眼神睿智清明,霜染鬓发皆簪于脑后,梳得一丝不苟,岁月白了他的长须 ,可负手人前,依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宛如山间青松修竹。
除去岁月的痕迹,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位出众的谦谦君子,拥有着不凡的学识与气度。
目测老人头上佩戴的白玉发簪及腰间垂挂的玉佩也定非凡品,打眼一看,便可瞧出玉质温润通透,成色不俗。身上服帖的蓝色衣袍,袖口和下摆都用金线绣着精美的祥云纹,低调中彰显着贵气,用的也是上等丝绸。再加上旁边跟随的那个来福一直称呼他为老爷,估计老人绝对是个比较有身份的大人物。
老人步行而来,应该府上离此不远,正好撞见她做饭而已,没想到还因此结了这样一段善缘。
意外收获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份善意,她还真是有点期待以后要待的这个世界啊……
回到厨房,刷洗干净锅碗瓢盆,洗漱一番,云盏盏端着那盏油灯又回到了先前出来的屋子。
院子外的大树上,一个黑影终于悄悄吐了一口大气。
一切终于结束了,老大人回家了,小姑娘回屋休息了,窝终于可以就着凉白开,默默啃自己的干粮饼子填填肚子了。
不知为啥,总觉得今天的吃食特别难以下咽,眼泪哗哗的,就,不想说话,呜呜呜~
此时,屋内的云盏盏就着灯光打量一圈发现,屋内摆设虽有些简朴,但东西还算齐全,甚至桌上还有一壶温热的水。她坐在绣凳上,随手拿起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慢慢思考自己的处境和接下来的打算。
抬眼又扫过那红色喜帐,和靠墙摆放的两个红色衣箱,呃,等等,红色喜帐!红—色—喜—帐!!!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大红色新娘服!!
这,这,这,怪不得她刚才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买噶得,她竟然忘了,今天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大喜日子!她已婚了!夫君是什么丞相府的四公子,听说还是个病秧子,常年躺床上养着的那种!
额,可是为毛套路到她这里似乎有点不一样?
既没有见到上演什么眼瞎心盲的王爷,为了恶毒白莲打压自己的戏码;也不见有忠心耿耿的丫鬟,哭着喊着要陪在自己身边的桥段;更没有发生那些什么应该在头痛欲裂之际,涌入女主大脑原主记忆的经历,给她铺垫一下后面剧情。
貌似只是换了个躯壳,她到现在对这里还是两眼一抹黑。
唯一有点价值的是,她也有了个什么系统,还不知后面要让她干什么,资料每次还要先传给她看怎么发挥,这都快赶上前世演员看剧本了,啥还要现编才能演。
别人穿了,好歹能穿个人场,合着她这是穿了个寂寞呀!
还大婚呢,娶媳妇的这家人也不知咋想的,虽没有虐待她,但把新娘子孤零零一个人扔在这小院子里,良心都不会痛的吗?以至于现在连个问话的都没有,得亏自己还会做饭,不然非被饿晕不可。
想到这,小姑娘忍不住大骂了一句:“奶奶个熊的,老娘迟早会离开这鬼地方,回到原来的世界的!”
大树上,黑影禁不住抖了抖,然后,一脑门的问号,额,奶奶个熊是个什么鬼?原来的世界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小姑娘好像不高兴了,刚才貌似说要离开什么的,额,我现在的当差水平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呜呜呜,我到底要怎么给主子汇报,才能既解释清楚,又不用挨罚?呜呜呜,命好苦~
屋内,云盏盏已经脱下喜服,解散了头发。还别说,替下来的几件发簪配饰应该还是能值几个钱的,先放好以备不时之需吧,毕竟,不知以后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呢。就是不知为啥,在屋里没找到镜子,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长什么样,摸摸小脸,应该不算太丑吧?算了,折腾大半天,好困,先睡一觉再说吧。
关紧门窗,没有吹灭油灯,又在枕下压了一根锐利的金簪,小姑娘才盖着大红喜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闭着眼睛,对着空气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桃子,晚安。”安然进入了梦乡。
隔壁院子的书房内,一身白衣胜雪的的年轻男子,正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骨节分明的玉指间摩挲着一枚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