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都在那看着,不知该信哪边。
“孩子快不行了,他如果能救早救了,你确定,还要等?”云盏盏上前一步说道,不大的声音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压迫感。
那妇人又回头看看吴郎中,见那吴郎中两眼望天,不置可否,遂狠狠心咬牙道:“姑娘当真能救?”
“孩子是你的,与其在这等死,何不让我一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说话间,云盏盏已走至她面前。
女子幕篱遮面,白色的披风包裹着高挑纤瘦的身姿,衣香鬓影间越发衬的她风姿绰约,气质非凡。
妇人垂首看着已快了无声息的爱子,终是决绝的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的云盏盏为诊治方便,一把掀开幕篱扔给旁边的莫景修,露出一张恍若天女的清丽容颜。
众人顿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天哪,这般美貌动人的女子,莫不是仙子下凡来拯救众生的?连那妇人和吴郎中也都看愣了眼。
吴郎中见女子不过十四五岁模样,更加不相信她的医术能有多高明,当下便要大肆诋毁一番。结果,还没等他张口呢,莫景修一个眼色过去,瞬间一把锃光雪亮的宝剑就架在其脖子上 ,让他偃旗息鼓,额角也渗出了涔涔冷汗。
围观的人亦纷纷噤若寒蝉,现场很快安静下来,人群自动空出场地,围成了一个大圈。
云盏盏早已接过那孩子开始救治了。
有好心人拿来把座椅让其坐下,她让昏迷的患儿面朝前靠坐在自己腿上,再用双手环住孩子腹部,找到肚脐上方约两指处,一手握拳,将大拇指收于掌内,以虎口对准该处,同时,另一只手抓住握拳的手,快速向后上方用力,反复轻柔的冲击患儿腹部。
一众人都在那儿紧张的看着,包括那面色不虞的吴郎中。
他自认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救人之法,气道里的堵塞物竟然妄想于腹部用力就能取出,这真是闻所未闻呐!等下若失手了,他定要好好嘲笑那女子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有刚害他失了面子的男子,这两人以前并不曾见过,想必又是外面那些个凭着几分小聪明,就图谋在京城混出点名堂的富贵小门户。
现下初来乍到的,怕是还不知京城的水深浅呢,若等他们知道当朝六王爷乃是回春医馆背后的大树,怕不是要上赶着来巴结才怪,到时,他定要他们好看~
围观的众人也都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紧张关头,忽听“哇”的一声,一枚蚕豆大小的枣子竟果真从那孩童嘴里猛的喷出,孩子的脸色瞬间舒缓了。
云盏盏暗自松了口气,她也怕孩子窒息太久救不过来,又给孩子又把了把脉,确定孩子只是一时气息有些弱,将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周围的人都讶异极了,没想到用这法子真能把人给救活了,吴郎中的脸色顿时难看的像坨翔一般。
莫景修一行人也大大的舒了口气,眼睛里透出的全是对小姑娘的激赏,现场甚至还有人感叹,若这医术过人的女子早些出现,他们好些亲友乡邻就不会因此而白白命丧黄泉了。
一旁的妇人早已喜极而泣,扑过来就要给云盏盏下跪谢恩,云盏盏忙腾出一只手托住她,柔声道:“夫人不必如此,孩子要紧,回头再让他吃两服安神药,好生将养着就无事了,只是切记,以后万不可在孩子哭闹玩笑或路上颠簸时喂食他东西了。”
妇人听了不禁连连称是,刚才确实是她在马车上因为孩子吵闹才拿了个枣子哄他,没想到车轮突然轧到一粒石子颠簸了下,孩子就被卡住气道命在旦夕,幸亏最后让这个小姑娘给及时救下了。
她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对云盏盏感激的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妾身乃是当今太傅之女孟芷兰,远嫁数载回京探亲,不想今日竟遭此难,幸得姑娘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此玉佩乃我父亲府上信物,若日后有需太傅府尽力之处,尽管上门就是。 ”
说完,还有意无意扫了一旁的吴郎中一眼,吴郎中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
云盏盏倒没想到随手救下的孩子还有这样的来头,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当下也大大方方的接过那玉佩,应道:“如此就多谢夫人美意了,小女子云盏盏,改日定携夫君登门拜访。”
孟芷兰一怔,京城风气比较开放,小姑娘的飞仙髻有些闺阁女子平日里也是喜欢常梳的,实在想不到她竟已成亲了。
一旁的莫景修见状立即上前一步,与孟芷兰拱手见礼,倒是让她瞬间释然了,这样出色的女子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