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冰低头沉思：“我只是不明白，他为啥要杀我，咱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希尔却已放下空碗站起身，语气显得很不爽：“你的灵魂是咱的私有财产，咱得去教训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范冰发现希尔似乎还没放弃吃掉她灵魂的打算。

那庞大的使魔已打开门，暴风雪夹带着冰渣冲进小屋，范冰冷得打了个颤，果断找666换了套雪地装。

杰拉德离范冰的小冰屋最近，使魔一现身就直奔他而去。

普通魔族对抗死神的使魔胜算几何？范冰不清楚。她只知道杰拉德一见使魔就被死神用锁链缠住，直接拖回了小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希尔手持镰刀，居高临下望着杰拉德，却没有立即下手，而是转身对范冰说：“小妖咪，你可以问他为啥要杀你。”

范冰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走近杰拉德。

因为她裹得像个球，杰拉德起初根本没认出她。直到范冰摘下帽子墨镜，他才意识到眼前就是他要杀的月妖，不由狠狠瞪着她。

范冰实在不解：“杰拉德，我跟你没仇没怨，你为啥要杀我？”

杰拉德啐了一口，并未回答，而是嚷道：“你用了啥妖法，能抓到我！”

范冰疑惑地看向希尔，希尔对她摇了摇头，示意杰拉德看不见他。

对哦，只有将死之人才能见到死神的真容，范冰恍然大悟，随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杰拉德，你说的是什么蠢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来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我早有准备。我只是想问你，看你会不会说实话，再决定怎么处理你。”

杰拉德这才想起月妖的能力，表面平静，心里却对范冰更添了几分畏惧。

毕竟，能预见未来这种能力，确实让人心生畏惧——谁知道她预见了什么未来？又做了哪些准备？

范冰对着杰拉德冷笑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他派你来的，我这么久这么信任他，他竟这样对我，真是让人心寒。”

这话模棱两可，放在谁身上都说得通。但在杰拉德听来，范冰似乎已经知道了背后的主谋，便对着范冰嘲讽笑道：“哈娜亚，你果然是表面无辜内心恶毒的女人，像你这样的根本配不上魔王大人，只有托帕石才有资格成为魔王大人的王妃，你就该在永恒冰原被冻成冰块。”

他说得大声，不远处的格里芬，作为蝎尾狮人听力极佳，听得一清二楚，瞬间出现在小屋内，双眼赤红盯着杰拉德，高高举起剧毒尾巴。

“杰拉德，没想到你居然背叛魔族为人类效力！”

这一吼传得远，很快寻找哈娜亚的小队都聚集到小冰屋，个个对杰拉德怒目而视。

杰拉德非但不怕，反而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你们这些没文化不懂艺术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根本不配做我杰拉德的同类。只有托帕石能理解我的艺术，理解我对艺术的追求，她甚至鼓励我勇敢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魔器，而不是那些老旧过时的丑东西。而你们呢？别说识字了，怕是连地图都看不懂吧！是魔族配不上我的才华，不是我背叛魔族。”

格里芬怒得扬起了爪子，而范冰在一旁冷笑起来：“算了吧，杰拉德，你的艺术？天上的魔神在看呢，你可别玷污了艺术这词。就凭你，还想做魔器？你说的那有艺术感又现代的魔器，就是你背上的这破玩意儿？”

她走上前，一脚踩住了杰拉德，抽出他背后的一柄剑，高高举起让屋里的人都瞧个清楚。

“看好了，这剑，锻造得不够火候，连点光泽都没有；用的材料也不对头，像是好几种废料混一块的劣质货；上面刻的魔法阵……这魔法阵跟被三头犬啃过似的，我真怀疑能有多大作用，别到时候伤了自己。这玩意儿，砍不了柴劈不了树，哪怕是稻草堆，砍一下也得缺口，别说当魔器用了，就算拿来生火我都嫌它不够透气。说真的，哪个魔器匠做出这样的魔器，我真好奇他怎么还有脸活着，换我早找根面条上吊了。”

杰拉德气得满脸通红，手脚并用地朝范冰扑腾，露出尖牙想上来撕咬她，但范冰根本没把他当回事——难不成一个杰拉德能在死神使魔面前翻天？

倒是格里芬带领的一众魔族，对范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显然，从前的哈娜亚一向和颜悦色，说话温柔庄重，从没见过她与人争吵，没想到她一旦不打算友善，说起话来竟是这么犀利。

杰拉德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对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