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觉是寻常之作,说实话,在下还曾为何公不平。”
江昱托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但叶某昨日回去后细加品味,方才悟出深意,江兄好文采!”叶闻夕崇拜之心溢于言表。
江昱颇有几分尴尬:“随便写写而已,算不得文采。”
说到此处,叶闻夕似是想到某人,眸中闪过一丝郁色:“愿江兄早日脱离苦海,有情人终成眷属。”
江昱了然:原来这叶闻夕是一情种。
回想起十五年前,那月老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没事时总跟在他身后转悠,话里话外尽是男女感情之事。
当时他不胜其扰,每次都把那老匹夫怼的脸色铁青。
月老的那些男欢女爱的情话他自是不信的,但是听的多了,也能记下几句。
江昱清了清嗓子,学着月老的语气说道:“最可贵的感情不是大浪潮汐,来去汹涌。应如静水流深,方得始终。”
叶闻夕听完一怔,忽而朗笑:“江兄所言极是,叶某也觉应当如此。”
叶闻夕生前在书院长大,且又是同级中年纪最小的师弟,被师父师兄宠着,心思颇为单纯,哪里是江昱这老狐狸的对手。
江昱欲拒还迎,分寸拿捏极好,两人相聊了半个时辰,他就一口一个“江大哥”叫得亲热。
不知不觉间,铜壶中的茶水又滚了起来。
……
此时,地府北街,查察司。
随着陆之道在鬼门关忙活了一夜的何松溪身着灰袍,捋着花白胡须端坐榻前,准备把最近入关的魂魄归档。
枯瘦的指节翻着生死簿,堪堪捻起写有“江昱”名字的那页时,微眯的眼睛突然瞪大,惊呼道:“不好!”
“呦!何公,还在这劳神呐!您在慕名楼的榜首旗幡都被人拆啦!”来人正是陆之道的护卫杨奔。
他看见何松溪抬起惊慌的双眸,眼睛里布满血丝。
心下一怔,感觉自己适才唐突了,又开口道:“何公莫急,来日方长,改日诗会再与那厮一决雌雄!”
谁知何松溪并未理会,声线略微发抖道:“陆判官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