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道猛然转身。

“不行！”江昱急声道。

鹿乔如闻言，思绪顿时从悲痛中抽回，“堂主！你不能！那样你就魂飞魄散了！”

她泪水止不住往外淌，“乔如就再也见不到堂主了……你还说要带我去守望山山顶看日出，去后山看灵泉……堂主，你忘了吗？”

江昱见简风禾眼角湿润，不知是汗还是泪。

“陆大人，如何？”女子眸中闪过水光，苍白的脸上却是写满坚毅与决绝。

陆之道胸口几下起伏，剑眉紧蹙，眸光暗色翻涌，沉声道：“好！”

“多谢！”女子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

“不行，”江昱面如死灰，“你若不在，我去凡界又能如何！”

简风禾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微微抬手虚扬了一下，语气带了几分散漫，“你不必忧心不举之事……凡界有很多医术高明之人，定能……如你所愿。”

陆之道闻言侧目看向江昱，又想起丈罪尺上的判词，眼中很是轻蔑：他若不举，就没人举的起来了。

简风禾动了动僵硬的后背，抬起左手，朝江昱伸了过去。

江昱上前，失魂般握住了满是鲜血的冰凉掌心。

忽而简风禾用力一扯，江昱身子不稳，单膝落地，跪蹲在女子身侧。再抬眼时，迎上简风禾凌厉审视的眸光。

二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彼此呼吸的温度，江昱眸光闪烁间，耳边是女子强忍着痛楚的呼吸声，“江公子……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江昱思绪混乱。

简风禾倾身往前，双眸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似是要把他的魂魄看穿。

夹杂着血腥味的温热的气息朝江昱耳边扑来，紧接着他听到女子虚弱的声音：“倘若他日还能在凡界相见，告诉我……你究竟姓甚名谁！”

如一声闷雷在脑袋中炸开，江昱瞪圆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只见那新娘妆面的脸上莞尔一笑，轻轻闭上了双眼，朝后倒去。

“简风禾！”江昱大喊，如死灰般沉寂多年的心翻起了惊涛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