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旭还是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等候来接他们体检的车,他也没和别人商量,他最近一直在感冒,看上去病怏怏的,他估计自己也就是去凑个热闹,没什么希望,他的目的就是可以休息一天不上课,如此而已。
一起等车的有5个人,有四个是王旭他们班的,还有一个是隔壁班的班的“猛男”, “猛男”最显著的特征是发育的相当良好,四肢健壮,还有着相当浓密的腿毛,带着明显超越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但是王旭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冷的天气他还穿着去篮球场的装束。上车的时候王旭才发现猛男还背着一个大网兜,里面放着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床军被。王旭不由大惊,不是去西郊体检吗,骑自行车也就两个小时,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
王旭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带这么多跟搬家似的?”
“飞行员体检是很繁琐的,也许要好几天,我早就准备好了。”猛男说完后就目光坚毅的望着前方,不再理会周围的无聊闲人。被当成闲人的王旭觉得自己自讨没趣,看看踌躇满志的猛男正在自我陶醉,王旭也打消了聊天的愿望,想想自己也就是凑个数,想必也用不到那些东西,就开始蜷到角落里睡觉。
到了站才发现来体检的人真是多,算得上是课本里说得人山人海了。他们一下车就被一位长的还不错的女护士带到院子的角落里填表,王旭很快就填完了,还粘了一张昨天晚上从学生出入证上扣下来的照片。看看大家还在认真填写自己的亲属关系和学习简历,他一直觉得填表填这些真是浪费时间,根本不会有人去看那么仔细,特别是转学多的学生,一个一个把学校都写出来的话写的话,大概那些格子都不够用。看着有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先熟悉熟悉环境。
这是一个老医院,老的意思就是--陈旧,陈旧的墙壁,陈旧的座椅,甚至空气中都有陈旧的味道,当然,还有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院子里挤满了别的学校的学生,大概有几百人,不停的有学生走进门诊楼,然后有零散的学生出来,看表情大概都是被淘汰的。看着那些还没进去的学生紧张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了在屠宰场排队的鸭子,想想自己一会就要加入这鸭子的队伍任人宰割,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院子的外面就是这家公司的家属大院了,真的是大,好像里面应有尽有,大到百货商场,小到租盗版VCD和翻录录像带的小店,都可以满足这个院子里的需要,这个圈子的人始终坚信肥水不流外人田,恨不得把自己的每一个家人发展成一名光荣的民航职工,如果有的迫于自己子女的先天条件不能入选,就努力把优秀的民航职工发展成家人,顺道也解决了自己女儿或远方侄女饭票问题。每年在招工的时候大家也总是能达成空前的共识,今年你招我的侄子,明年我招你的外甥。最后在一个办公室里大家都是一家亲,姐夫,舅舅,小姨子大家共处一室,其乐融融,工作也另常好开展,上班解决不了的问题,下班还可以在家里解决。办公大楼也在这个家属院里,上班点打完卡就可以去菜市场买菜,所以有时办公需要去菜市场才能找到工作人员现场办公。同样的情况在其它垄断的系统也是一样。
医院的不远处就是以前的老机场,现在已经废弃不用,只有绵长的跑道可以看出原来的痕迹,周围现在都盖满了清一色的筒子楼,道路两旁都是卖早点的小商贩,王旭现在就在望着炸得金黄的油条出神。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他早就饿了。不过抽血以前不能进食,他也只好忍着。还好没多久,就排到王旭他们了。
进去以后他们就被分开了,各自拿着自己的体检本分项体检。在走廊排队的王旭看到时有医生出来喊学生的名字,被点到的学生看着自己的照片被从体检本上撕又交还到自己的手中,就可以离开了。离开的学生表情各异,不尽相同。王旭低头看看自己体检本上的照片,心想不知道它可以在上面待多久。
第一项体检是视力,王旭坐在凳子上,左手里拿着冷冰冰的小铁勺盖着一只眼,用一只眼看着医生一页一页随机翻着视力牌,然后右手按大概的方向胡乱画着,他是第一次见这种滚动式的C型表,以前事先可以背顺序的方法已经不可用,而且是八个方向,看C的缺口在哪里,不再是E型表的四个方向,不过这种视力表的好处是,你可以大概画一个方向,至于是不是正确,就由医生去判断了。
王旭就是在使用这种方法滥竽充数。
从查视力的地方出来,王旭就近来到对面抽血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几个人,但队伍排了两排,
一排面对的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