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苡恩看过去，江佳蜜身上的睡衣是她的，鞋子是她的，她离开时候就剩这么一套没带走不想要……

秦南洲也注意到了，蹙着眉头，但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是把自己当空气还是把他的白月光当空气。

江佳蜜在二人交叠相握的手上看了一瞬，脸色有片刻凝固，却又很快挪开视线，对着沈苡恩微微颔首，“恩恩，好久不见，我家里出了一点事，回不去，可能会打扰你们几天，不好意思。”

“这倒没什么，你付房费就行，秦南洲邀请你来的话，就付我的那一半就好了，这大别墅，还有专人管家，收你88888一晚上不过分吧，你先住着，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钱转我。”

沈苡恩也微笑着点头，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啊，就收了吧。

目光又在江佳蜜身上流连，格外好心好意，“不过，就是三姐你喜欢捡垃圾的爱好得改改了，总是捡我不要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爱好特殊呢。”

秦南洲这男人也越来越抠了，居然给自己的白月光穿她的旧衣服。

江佳蜜脸色变了又变，难堪，转头看秦南洲。

“张嫂，不是说让江小姐住隔壁别墅？”秦南洲没有回应，疏离客套，张嫂唯唯诺诺，咽咽口水解释，“少爷，那边别墅太久没用水电不通不好洗漱，我就让江小姐到客房洗漱的，这衣服是……”

话没说完，秦南洲就挥手了，“送江小姐过去，再重新给她找一身衣服。”

语罢，直接拽着沈苡恩进去了，江佳蜜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苡恩被强行拉上楼，挣扎了几下没挣扎掉不说，反而把脚崴了，手也在栏杆的金属上划出一道浮肿带血丝的痕迹，火辣辣疼得很，于是她也懒得做无谓的抵抗，顺势坐在懒人沙发上。

随即又进去房间里把离婚协议拿出来，走到秦南洲身前递了过去，“诺，既然一起回来了，那就签了吧。”

“她只是客人。”秦南洲瞥见离婚协议几个字，伸手接过去，看也没看直接就撕掉扔进垃圾桶里，“这一次就算了，算我有错在先，别闹了！”

好像多给她面子，给她机会是多么大的恩赐似的。

客人？

隔壁别墅原本是秦姨买来给他们做婚房的，后来婚事没成就觉得晦气一直闲置着，她和秦南洲的婚房就是现在这栋别墅，江佳蜜一回来就住进了那栋房子……

多么特殊的客人。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了，沈苡恩扭过头不看他，打开手机向沈卉询问医院的情况，秦南洲站在原地看着她，心里有气无处发泄，目光触及她手上的伤口，转身拿了医药箱过来。

他单膝跪下，大长腿将沈苡恩半圈在自己面前，不耐烦微微扯散的衬衣露出锁骨，胸肌……他伸手抓住沈苡恩的脚腕，脱掉鞋子，把她的脚按压在他的另一只大腿上。

沈苡恩下意识往后退，却又被再次用力按压拽住，“别动！”

脚被宽大有力的手掌几乎全部包裹住，皮肤贴着皮肤，沈苡恩脸色瞬间火辣起来，伸手去推他。

脚腕上被按上了药油，她嗯哼一声，急忙仓惶憋住，咬住嘴唇，愤愤，“就你有使不完的牛劲儿，那么重干什么，你要是去干按-摩，保管失业。”

“娇气！不疼你怎么长记性。”秦南洲嘴巴虽然毒，沈苡恩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力气小了一些，不说话按摩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很人模狗样的。

这五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虽然客气疏离，但有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似乎距离很近，近得可以触摸到他，走进他的心里。

但她次次失望，然后又次次沉浸进他偶尔显露的温柔中去。

只不过，江佳蜜一回来，她知道，一切都变了。

这怕也是最后一次。

现在想来，或许他显露的温柔，不是因为爱她，喜欢她的表达，而是他的教养和礼数使然罢了。

脚上好药，她伸手接过秦南洲手上的碘伏，“谢谢，我自己来吧。”

这次她不能再沉溺进去了。

秦南洲没有再勉强，递给她，径直起身，去了更衣室又走了回来，“明天去医院看你妈妈，顺便把你的衣服全部带回来或者直接买新的，后天公司有活动，会有媒体，需要你出席，准备一下。”

看她妈妈？

沈苡恩抬头，五年都不去，这是对她的“补偿”？

她不要！

“秦南洲，我说离婚，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