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西餐厅。

二楼。

顾景言和季云溪在包厢里。

“景言，这些年你爱过我吗？”季芸溪轻声开口，多年的疑问终于宣之于口，心脏紧张的跳动。

“云溪，这个问题重要吗？”顾景言淡淡地开腔，语气平淡。

爱？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爱过吗？

出生起，他便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顾氏一族根基深厚，他的爷爷顾建华手握军阀大权，父亲顾挺白手起家，创建了顾氏财团，母亲单文洁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画家，小叔顾琛是外交部的一把手。

他不缺爱，却又很缺爱，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倒是不少，但他看见的都是那些女人眼里欲望、贪婪和名利。

顾景言谁都不爱，季云溪知道。

即使外界传言她是他的挚爱，是他此生唯一不娶的女人。

可是哪一对深爱的恋人如他们这般，若即若离，甚至在她出国留学的两年，不曾主动打过一个电话。

季云溪甚至怀疑，若不是她主动联系，他只怕已经将她忘记。

原本，她已做好了一辈子便就这样和他了，可是，江稚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让她不得不得重新打起精神，维护好这些年小心翼翼维持的感情。

“重要，你的爱，对我来说很重要。”季云溪柔美的脸庞神情坚定。

“云溪，我就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帮助你。”顾景言对上她那双明亮温柔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承诺。

季云溪脸颊上泛着淡淡的苦涩，颔首道：“谢谢，那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一个男人，同我结婚，生子，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你…愿意帮助我吗？”

顾景言莫名有些烦躁，脑中闪过江稚刚才与人相拥的画面，他们那么亲密的模样，是恋人的关系吗？入职的时候，她说她不会结婚，她是单身……

季云溪满脸期待，正温柔的望着他。

顾景言一手拿起外套，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事，要先走，需要送你吗？”

季云溪脸色僵住，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好，我们走吧。”

………

服务员走到桌边，端上了餐，江稚抽回了手，半晌，她才艰难地说道：“嗯…对不起，我刚才临时想到有些是事…还没有处理完…就……”

这个理由非常地拙劣，说到后面，江稚几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方柳城满眼装着心疼，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女孩从未这样卑微、这样小心翼翼的说话。

她应该是骄傲的，阳光的，高高在上的公主。

方柳城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满眼柔情：“没事。”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

“江秘书，这么巧？”

顾景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季云溪站在他身边，暖黄色的高定服装，白色的高跟鞋，一层淡淡的彩妆整个人起来精致又柔美，俨然一对璧人。

“顾总。”江稚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随即起身同他打招呼。

方柳城微微抬眸，对上了顾景言不冷不淡的目光，顾景言，A市上流圈子神话般的人物，在国外时也经常听见他的新闻，四目相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顾景言收回视线，视线再次落在江稚身上，似笑非笑：“男朋友？”

江稚抖了一抖，“额…老朋友…”

“多老的朋友？”多老的朋友能让你们拥抱的依依不舍，刚才如果不是服务员上菜，还在牵手？

“我和阿稚一起长大，认识很久了。”方柳城这话是对他说，却满脸宠溺的看着江稚。

“那就是青梅竹马？”顾景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的说道。

江稚后背窜出一股冷汗，神经猛然紧张。

她既期待又害怕听到方柳城的答案，青梅竹马听起来比老朋友暧昧多了。

方柳城温润一笑：“是。”

方柳城虽然一副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总是微笑示人，但刚才，对着顾景言的笑里带着一股冰冷、疏离。

“呵…”顾景言不咸不淡的轻呵了声，传入江稚耳中，却觉得尤为刺耳，犹如芒刺在背。

季云溪走上一步，一只手自然的握上顾景言的手，仰头看着顾景言，露出温柔的笑意：“景言，我们走吧，别打扰江秘书约会了。”

顾景言不露痕迹的抽出手，拍拍江稚的肩膀，嗓音低沉：“那就不打扰了，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