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言缓缓踩下刹车,一双黑眸直视前方,看不出情绪,“江秘书,你家到了。”
江稚环顾后,惊觉后发现顾景言已将车子停在她家公寓前,后背阵阵凉意袭来。
心里一跳,脱口而出:“你怎知道我家地址?”
顾景言不屑的扫视她一眼,仿佛看傻子一般,嘴角冷哼道:“你简历上有写。”
江稚面色一僵,顿了两秒:“哦…那个……谢谢。”
顾景言忽然摁下她的肩,盯着面前的小脸看了又看,指腹缓缓上移,覆上她的眉眼,嗓音低沉磁性:“江秘书,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的压迫感如同一把无形的刀,江稚感觉很紧张,“什么…问题???”
“六年前,我们发生过什么?”顾景言的指腹移向她的脸,轻微摩擦。
江稚紧张的扣着手指,忽地,一把打落脸颊上来回摩擦的温热。
两人几乎贴着脸,顾景言完美的脸带着几分诱人的邪气,江稚心跳忽地漏了半拍,剧烈跳动:“顾总,如果我说…我们六年前…不认识,你信吗?”
“不信。”顾景言斩钉截铁道。。
“我们确实不熟。”所以第一次见面,我便很郑重的自我介绍了——顾总,您好,我是您新来的秘书,江稚。
少女的眼睛晶莹透亮,目光无比认真,下一秒,垂下眼眸。
吧嗒!!!卸下安全带。
顾景言剑眉微蹙,修长的手臂摁住即将拉开车门的玉手,“江秘书,我想听实话。”
“今天不说清楚,你走不了。”
伶仃细白的手腕被牢牢握紧,扣在他的掌心。
江稚瞳孔漆黑,直勾勾盯着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我们…嗯……在一起过。”
床上在一起也算在一起过,她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男人唇角噙着笑意,“然后呢?”
“然后…嗯…就分开了。”江稚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
顾景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声音阴霾,耐着性子追问:“为什么分开?”
江稚吞了下口水,咬着下唇,艰难的开始胡诌:“因为不爱,就分开了……”
那一夜实在过于荒诞,江稚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是她被人下药,误入他的房间,然后两人就滚了床单?
“所以,你就出国了?”顾景言深深看着她,几乎是肯定的疑问。
“呃???嗯???”
什么?这和她出国有什么关系?
那段时间,江家已经容不下她,王丽娟每天都把她的东西一点点扔掉,再不离开,就要睡狗窝去了。
果然,掩埋上一个谎言的最好方式,就是再扯出另外一个谎言,江稚硬着头皮嗯了声。
得到答案,顾景言几乎断定,他当年应该是爱惨了她,不然,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超速追到机场高速。
那她呢?她知不知他六年前试图挽回过?
男人愣神之际,江稚迅速拉开车门,抽回被他握红的手腕,仓惶的逃下车,一溜烟的,如撒开的跳兔跑进公寓。
顾景言的脸色青白黑紫交错闪过,继而变黑。
呵!
逃跑?
男人幽暗的眸子透过玻璃,向上而望,公寓的窗户,新亮了一束光。
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
江稚拨通沈清清的电话。
“阿稚?怎么才回电话啊?”
“和方柳城见上了吗?”
“你们都干什么了?”
“刚才为什么不直回消息?”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青梅竹马见面应该会发生些什么吧?牵小手了还是亲亲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
沈清清说话声音极小,但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弱化她八卦的心情。
这都是一堆什么牛鬼蛇神问题,江稚自动过滤掉沈清清脑中想入非非画面的提问,说道:“我刚到家,木木和禾禾在干什么?让他们别着急,我现在去接他们。”
“不用接,我已经把他们哄睡了,明天再接,快说说?嗯哼?”江稚都能想象到沈清清在电话另一头挑着眉毛,一脸八卦的模样。
故意吊着沈清清的胃口:“哼哼?说什么啊?”
“江、稚、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你和方柳城到哪一步了。”
“喂喂喂,沈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