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吉娃娃和别的狗杂交的长不大的小型犬,但当黎漠路过摊贩身边时,立刻被它所吸引——在安静的一窝小狗里,只有它充满了生命的朝气,它在攀爬,在探索,又大又圆的眼睛溜溜地转着,它看着黎漠,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叫声,黎漠几乎是毫无犹豫地立刻买下了它,因为在它棕色的皮毛上间杂了一些白毛,它的额心也有一团心形的白毛,黎漠为它取名叫“饼干”——像夹心饼干一样。
那时的黎漠已经在校内教师公寓租了一间房自住,她将饼干放进被窝里,抚摸着它细嫩的皮毛入睡,可当天晚上,它就开始上吐下泻,黎漠赶忙将它送去宠物医院,医生说饼干得了细小,一定是那狗贩子没有告知。黎漠带着哭腔请医生救救饼干,医生说饼干还太小,不能通过输液治疗,只能给它打一针,之后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黎漠一晚没合眼地照顾着饼干,每隔一小时就用棉签喂它一些葡萄糖水,每隔几小时就要清理饼干的呕吐物和排泄物,本以为这条小生命就要从自己指尖流逝的时候,饼干竟然奇迹般地康复,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再后来黎漠参加了工作,忘了说,她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虽然早出晚归,她总会挤出时间来遛饼干。再后来,她第一次带初三,两个毕业班和团委工作的压力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妈妈看出来了,主动提出将饼干带回家,她说:“我们家院子大,饼干有空间到处跑跑。”
于是饼干成为了妈妈生活中的一员,大家都说属虎的汪小敏和狗是相冲的,但她们却相处得相当融洽,它总是围着汪小敏摇尾巴,祈求着美食或者爱抚,它也替代了离家的黎漠成为妈妈的陪伴。
妈妈不在家时,总会把它放在四姨家寄养,可有一天,四姨说:“门没关好,饼干跑了。”饼干跑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她们找遍了周围都没有小狗的影子,饼干丢了!可就在三天后,妈妈在路过隔壁麻将馆时,听见了饼干的叫声,虽然隔着紧闭的大门,她依然一下子就认出了饼干的叫声——原来饼干从四姨家出门,穿过了过江大桥,步行了近十公里回到了家。可这时妈妈并不在家,饥寒交迫的饼干只能在周围徘徊着,发出可怜的悲悯。隔壁麻将馆的老板看见了风尘仆仆的它,将它洗干净收养在家,他深信“这狗带财。”可饼干认出了妈妈的脚步声,在妈妈回家的时候便发出叫声,呼唤妈妈带它回家。
妈妈抱着饼干忍不住哭了起来:“这狗真是比人还有感情,”她对黎漠说:“人说猫记千,狗记万,咱们家饼干是有灵性的。”于是妈妈无论吃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它一份,把它养得胖胖的,任谁看了都会夸一句。
黎漠认为,饼干就是自己陪在母亲身边的替身。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为饼干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马蒂亚斯:给你介绍我们家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