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收容区已经一星期了。
“咯咯哒——”鸡鸣破晓,小甜在收容区的铁架床上悠然醒来,她先是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像只猫儿般慵懒地翘起屁股,缓缓舒展着身体,做了一个惬意的伸懒腰动作。
阳光透过窗户窗帘,洒在她稚嫩的脸庞上,为这个清晨增添了几分温暖。新的一天在微曦的曙光中悄然开启。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铁架床的对面,大娃小韩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
小甜轻轻地下床,生怕吵醒他,她知道大娃昨晚又失眠了,小伙子其实也很紧张吧?
走到窗前,掀起那块褪色床单做的窗帘,凝望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收容区。
广场上一些早起的难民已经开始忙碌,有人在整理晾晒的衣物,有人在清理帐篷周围的杂物,还有人在排队等待领取早餐。
那帮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们忙活得热火朝天,胖姐,手里捧着一摞馒头,笑得像朵喇叭花,一边走一边喊:“来来来,新鲜出炉的馒头,管饱!大伙儿别挤,都有份儿。”
旁边一个瘦高个小伙,肩上扛着一捆床单,一路小跑,汗水浸湿了后背,可脸上还是乐呵呵的。
广场中央一个穿着武警制服的人“哔嘟——”一声:“集合啦,志愿者都过来点个卯,别耽误工夫!”他站得笔挺,那身橄榄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威武得就像战狼。
周围的人一听招呼,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三三两两地往他那儿聚拢。
“老李,你昨儿个晚上巡逻辛苦啦,今儿个早点歇会儿。”他朝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大爷点头致意,那老大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说:“嗨,习惯了,就当锻炼身体。”
“小张,你小子昨儿个晚上的警戒辛苦。”他拍了拍一个年轻小伙的肩膀,小伙脸一红,挠挠头,羞涩地说:“都是应该的,保卫大伙儿的安全嘛。”
一天正式开始了。
这个收容区,容纳的难民数量仅勉强凑足千人之数。在灾难席卷前,海北街道曾是一个拥有三万人口的繁华社区,而如今,这里成为了悲剧与苦难的代名词。
据统计,灾难直接导致的死亡人数高达一万两千余人,这个数字冰冷而残酷。
灾难还催生了一批“疯子”感染者,他们变成了威胁他人安全的存在。这类感染者数量约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被另外收容。
在海北街道原本的三万人口中,除去死亡与感染者,原本剩余的三千多正常人,多数人在事件中逝去,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得以幸存,这个比例之低,令人惋惜。
每位幸存者都是生命的奇迹,他们或是凭借机敏的反应、或是依赖坚定的意志、或是有幸得到及时的援助,才在这场浩劫中艰难地活了下来。
饭后,兄妹俩刚刚结束了上午的例行身体检查,正准备返回他们的住处。
前方旧校舍拐角处,一个男人正在对一名女子施暴,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
女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万分,哭声凄厉,让人听得心如刀割。
小韩视若无睹,快步前行。
他深知在这个混乱而脆弱的社会秩序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介入他人矛盾往往意味着将自己置于未知的风险之中。
然而,小甜却无法对此坐视不理。
“住手!”小甜厉声喝止,她迅速冲上前去,挡在了惊恐万分的女子面前。
“请你冷静下来,”小甜语气坚决又平和,“有什么问题好好说,动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试图以理性的话语唤醒男人理智的一面,同时用身体保护着身后的女子,防止她遭受进一步伤害。
被小甜的突然介入打断,男人咆哮:“你们根本不懂!被困在这里,每天只能等死,我受够了!”他指向收容区的围栏。
小甜深吸一口气,理解地点点头:“但是,打人还是有点……”
女子在小甜的庇护下逐渐平复情绪,她抽泣着说:“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可男人估计心态崩了啥也听不进,一拳头恶狠狠地朝小甜砸过去:“麻卖批,少踏马多管闲事。”
哪晓得小甜这丫头身手跟猫儿似的,灵活得不得了。眼瞅着拳头就要砸到脑门上,她身子一侧,轻轻巧巧就给躲过去了,就跟看戏似的站在一边,稳得跟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男的愣是没打到,气得脸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