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多在府中不知。近来金陵城频发怪事,宵禁时间已改在亥时二更。”于浩然解释道。
她当然不知道,不过原身经常去八方楼听书,那儿可是消息灵通的地方。
她如今先把牡丹的魂魄给送下去,找到固定财源,攒功德,攒钱才是要紧之事。
“小道友对捉妖之术颇为在行,听说你一心修道,日后还要多多请教。”仡佬说道。
于观南回眸一笑,“略知一二,不足挂齿。”
还好这具原身有个爱好就是习道拜佛,不然她突然的变化真不好圆谎。
仡佬听出她声音虽不高,却透露出自信和从容。
马车在夜色中穿行,很快便来到了西街头的铺子。
于观南买了大包的香烛金元宝 马车缓缓驶回于国公府,两人先后下车,向马车里的仡佬道谢。
目送仡佬离去后,于观南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在原地开始摆放香烛金元宝。
于浩然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手法娴熟地将香烛插在青石板上。
随后,她又打开束灵袋,一团白雾飘了出来。
瞥见于浩然的目不转睛看着,她又双手掐诀,手势飞快,让于浩然根本看不清。
假装念诵着:“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呼!
地上的香烛金元宝瞬间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焰消失后,地面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一幕让于浩然惊叹不已!
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法术!
他知道这个长姐从小就喜欢习道拜神佛,但今天所见,让他对她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回过神来后,于浩然赶紧跟上于观南的脚步,两人一同回到了府中。
夜里西城庙子街,意外悄然无声的来临。
如霜的寒光倾泻在西街空旷的街道上,连风都藏进了夜的深处,不敢见这清冷的月。
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伴随着咚——咚,咚,咚,的有节奏的木梆声。
唐蛮的心随着这声音越跳越快,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仿佛这样就能早些到达药堂,早些知道姥娘的情况。
推开药堂的门,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却掩不住空气中的紧张与焦虑。李大夫正在专注地为他姥娘施针。看见唐蛮进来,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等。
唐蛮慌连忙关好药堂的大门。怕冷风灌进来扰了他姥娘休息。但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出卖他内心的不安。
终于,李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疲惫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唐蛮立刻上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李大夫,我姥娘情况怎么样?”
李大夫叹了口气,缓缓道:“惊厥昏过去了,老夫已扎针。熬过今晚就无大碍了。已经四更天!你要不在我这药堂对付一宿!”
唐蛮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
强忍住眼中的泪水,道:“多谢,李大夫。小子我明日上山打猎,给你带只兔子回来。”
这是他最近能给李大夫的唯一报酬。
李大夫摆了摆手,温和地说:“蛮小子,你娘这烧已经退了。明日就回家休息去吧,药钱你先赊账,有了再给就是。”
唐蛮心中一暖;“过几日北边收皮毛的商队过来,我换了银钱就给您。”
李大夫也不再劝,自个儿上楼歇着去了。
药堂内一灯如豆,唐蛮已然熟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咚,咚。
随着更夫的喊声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唐蛮从沉睡中被惊醒。
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抬头看向那盏摇曳的孤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开门啊!救命啊!有妖怪啊!啊!”
唐蛮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迅速穿好衣服,走到门前。
透过门缝,他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闪过,紧接着是尖锐的尖叫声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夜,西城庙子街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家家户户点亮了灯火,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恐所包围。
李大夫,这位在街坊邻里中享有盛誉的医者,也匆忙下楼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