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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偷钱

友的语气一时间酒低沉了许多

“想家,肯定的呀,哎,家好,家里没钱,外面不好,外面有钱。等咱有了钱,把老婆孩子接过来。”我爸一脸憧憬的说。

“没喝就醉了,这地方,一个人挣钱够花就不错了,还指望在这里安家立户,我看你不是想家了倒是想疯了。”

“奋斗吗,肯定有希望。”

“你现在给老板做事,肯定是有点希望的,我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说完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苟富贵,勿相忘。”

“这你说的倒不假,这里的狗都比我贵。”我爸笑的乐开怀。

室友还说“你不知道,我老板娘养了一条狗吃的比我都好。”我爸笑的饭也吃不下了。“毛病,赶紧吃,吃完我洗碗,明早还上工呢。”

夜深了,两人都是无眠,在讨论老家现在是什么样子,都说肯定杨柳依依,春风拂面,花开十里,春意盎然。我爸说的都想家了,室友突然来了一句“读书真好,我当时怎么就不听话呢,不然我现在肯定也和你一样了。哎,恨呀!”我爸一时无语,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埋头装睡。说自己享受到读书的红利吧,自己是个司机,说自己没享受到吧,自己好歹不干苦力。想想今天的一切,他感觉小陈是在佩韦自缓,看样子是自己最近办事飘飘然了,酒不着边际了,借机委婉点拨一下我,让我不要重蹈覆辙。

生命这种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有时遇见谁就是缘分和天意,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无意间遇见的人都是别人朝思暮想日夜期盼却见不了的人。我爸就是在小陈的有意敲打之下,老老实实的做了一个司机,每天心无旁骛,在其位谋其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开车。说好的回家,也被工作耽误了,最后一拖再拖就是年底了。我妈这一年饱经风霜,见到的人都说水灵灵的丫头变成了大妈,再也不是以前的果果了。村里的一些寡妇们,也是心思歹毒,我妈一个人在家,已经够难的了,生活的苦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来气了,可她们四处传言说我爸在深圳找了个小女人,嫌弃孩子是个哑巴,老婆是个黄脸婆。所以就不回来了,就在外面自己安家了,不管自己家里的糟糠之妻了。三人言而成虎,更何况是全村的人呢?我妈心里是怕的,又要装成一副不惧世事的样子,告诉世人即使你们众口铄金,但是我也无所畏惧。表面上我妈表现的很好,得体大方,滴水不漏,实际上自己已经是愁肠百结知为谁,我妈现在已经是料理家务的能手了,每天养鸡种植都比人家老前辈们做得好,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教我说话,实质上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我打心底里厌恶说话,我看到的人大多是丑恶嘴脸,她们的嘴里说出来的语言也是丑陋不堪忍受的,让人悲痛。如果让我以后说成这个样子,我宁可老老实实的做个小哑巴,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虽然不能给别人带来心灵上的安慰,但是我至少不会给别人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我一直不知道,对于我妈来说我不会说话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后来我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是让他生命得到延续的根本原因,我一旦不在了,我妈也不会长存于世,知道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命对于她竟然这般的重要。我渐渐的大了,长得快,个子越来越高,走路越来越稳,我比同龄人都要健壮,但是我输在起跑线上,我不会说话,这是致命的缺点,这足以说明我是个不正常的孩子了。一天,我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大家在玩捉迷藏,我们在董桦家玩,本来是很开心的,我是个哑巴,我已经默认了,我能被大家接受真的很不容易了,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短暂的来自团队的快乐。结果一切快乐不过是寂寞到来的前奏罢了。

晚上,我在电灯地下翻书,我妈听医生说,孩子不会说话,但是他的记忆力和听力会很好,所以可以着重培养这些方面。我听到有一大群人的脚步声往我家走来,但是我说不出来话,我就静观其变,另一方面深信我妈在,万事皆可平。我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不动,果不其然一会这群人就挤进了我家的院子,叩开我家的大门,说了句“这就是那小哑巴的家,都给我翻。”我妈还在后面做饭,听到动静,手里的菜刀也没顾上放下,就惦着刀来了,看到这情形,我妈强装镇定。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还是坐如钟,认真的看书。“姐,你看,刀,刀。”一的男的靠着董桦他妈说,边说边退后,当时正准备上下其手翻东西的人反倒老实的后退了。

“嫂子,来啦,吃了没,没吃一起吃饭,我不知这么多人,我去后面再加点米。”我妈微笑着说,头发被风吹到面前,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拿着刀,去撩头发,刀尖太快,把发梢削下来了。这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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