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出租屋,我爸一把将我抱起,“真香,好了洗干净了。明早带你去赶海。”我爸说完仔细端详着我,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的小心欣赏,对呀,我本身就是个艺术品,哪个孩子在父母的眼里不是艺术品呢!爸爸轻轻的扯平我的汗衫,拉直我的大短裤,摸着我的脚丫。
“好了,睡去吧,爸爸也要快点洗漱了,不然明天我可跑不过你个小毛头了哈哈哈哈哈”说完 ,他憨憨的笑着,父亲的快乐简单且直率,他只是看了看我,却笑的如此快乐。
“都七岁了,快抱不动了,放下吧!让他睡去。”我妈一边收拾我换下的衣服,一边说着。
我爸蹩手蹩脚的把我放到小床上,放下窗帘,1.2米的小床,好软的凉席呀,我摸着那个凉席发了呆,淡淡的香味,蚊帐的白蓝色透着屋里暖黄的光,灯下我的父母在小声嘀咕着明天的行程,我的头枕在米枕上,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和静谧,是心的静谧,是血脉的慢慢跳动,是呼吸声的起伏,我喜欢陌生的环境,我第一次对家有了真切直观的感受,这也许就是父母在的平凡幸福吧!
“你快去洗漱吧!我来收拾明天去海边要用的东西。”我爸把所有的洗漱用品拿给我妈。地上放着塑料桶,铲子,还有小盆等一些小的工具。
“你先洗,我来收拾。你也辛苦了一天。”我妈心疼的说。
“不用,你先去,你也没去看过海,你不知道带点啥。快去吧,有这说话的功夫,都洗完了。”我爸看着我妈,笑着说。我妈赶紧小跑去。
我爸一个人收拾明天要用的东西,要不怎么说男孩结了婚就是男人呢,我对于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好感的,毕竟他真的还算贴心细致,心疼我妈。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就是小溪汇入海的过程,汇入了就是波澜壮阔,没汇入就是四处流窜,而我的爸爸注定是两者之间的浮沉不定。
夜深了,这个城市是个不夜城,能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能闻见空气里飘出来的香味,这也许是不夜城的魅力所在。爸妈趁我睡着两个人窃窃私语,互诉衷肠,人世间的苦难那么多,一个短暂的夜晚怎么说的完呢?仅用一夜,聊表思念之情和相思之苦。这几年的等待和守望在这一刻是那般的不真切,那么的虚无。两人耳鬓厮磨,情话绵绵……
一大早,闹钟就开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爸起的早,自己洗漱好,去楼下买好早点,回来叫醒我妈,两人把所有东西在盘点一遍,最后再叫醒我,我一醒来,就闻到豆腐脑的香味,我小时候很少吃,主要是集市离家太远,加上我不会说话,我妈很少带我去吃,主要怕我被哪个黑心肝的人贩子骗走了。今天有口福了,我爬起来,看着被阳光照耀的一切。我自觉的洗漱,我爸妈惊讶于我的变化。我的早饭放在热水里温着,安徽人对热菜的执念是一年四季都要吃热菜,哪怕是炎炎夏日,也不吃冷菜。
“是甜的豆腐脑。”我不自觉的说我的心里话。
“原来小天喜欢甜的呀,明天我再去买。”我爸听到我说话,欣喜惊讶,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给我剥茶叶蛋。“小天,尝尝这个鸡蛋,咱们老家没有的。”我把小心剥好,用袋子包好递给我。几十年前,安徽除了穷就是穷,确实是没啥吃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谁还有心情研究吃的艺术。
剥鸡蛋的动作娴熟自然,看着那个茶褐色鸡蛋失了神,这一天在我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今天实现了,我猛的不自在起来,觉得梦一样的现实击破梦境。
“吃完我们就可以出发啦!”我妈开心的像个小孩子,她的语气比之前要软糯很多,不再那么生硬沧桑。
一切准备就绪,我爸特意拿出了小帽子给我带上说“海边风大,太阳也大,戴上。”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左手拉我,右手提着一个大桶。我妈拿着零食啥的下了楼。
“打个车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叫个车。”东西放在路边,我爸去张罗车的事,其实我爸平时开的有车,也可以开公司的车出去玩,但怕落人口舌,职场就是一个阴沟,翻船是随时的事,小题大做是常态,我爸现在是张总面前的红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利用公车出行我爸有心没胆。今天是周六,我们成功坐上车。
司机开车车窗,风灌入车内,我伸出手握住风,是棉花感,轻柔的像云朵。妈妈的头发散发着香味,各种穿梭的车辆,这个夏天真的美好极了。我突然想起了远在故乡的董桦和小秋,她们见过这些吗,如果他们来了,也会喜欢这里吧!我太小了,我不懂思乡,也许身在故乡的朋友们就是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