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沉故意低下头去不再看他,答应得漫不经心。
吴辰却像看不见陈沉的冷漠:“对,我哥还特地让我转告,说他近期都不会出现,请陈哥安心。”
剥桔子的手猛地一顿,一股无名邪火噌地冒起:“那我也请你转告他,有多远滚多远!”
应和着“嘭”地一声,桔皮重重地被丢进垃圾桶。
大毛好像被吓到了,陈沉在余光里瞥见他肩膀发抖。可他真正的针对对象,却仍然面不改色地说道:“好的。这是今天的花束,希望叔叔早日康复。”
吴辰走后好一会儿,大毛才敢跟陈沉讲话。
“陈哥哥,你和他的哥哥,关系是不是不好?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没有,刚才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会,我胆子可大了。”
昨天,解璘处理过伤口之后,便住进了附近的酒店。
解璘说不会放弃,就是真的不会放弃。事实上,他理解陈沉对他的恨,也接受这一切。
所以,解璘早做好了准备,他会不计后果地去换陈沉的原谅。
吴辰的镇定一直维持到回来解璘面前。
一回来,看见自家表哥靠在床头,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心里不免嘀咕了句:工作狂。
“哥,我回来了。”语调懒懒地下垂,全然没有面对陈沉时的自如。同时凑过半边脑袋,却看到网页抬头巨大的“Charles”,心中诧异:“稀奇了,没在工作?”
解璘受了伤,说话费劲:“你见到他了?”
“嗯。”看着解璘肿得老高的脸,吴辰忍不住叹了口气,“哥,昨天我就想问了,你明明那么在乎陈哥,久别重逢,可他为什么会打你?”
为什么?解璘想起了昨天陈沉给他的评价,不禁笑得伤口疼。
“因为当年的我,是个人渣,混蛋。”
“啊?”吴辰蒙了,“哥,你没事吧?”
解璘全当没看见,自行开始了讲述:“跟陈沉告白那年,他十五,我十七;分开那年,他十七,我十九。我们只做了两年情侣。后来的分开,也是我单方面的消失。如果换作我,只会下手更狠。”
这些吴辰略有耳闻,也正因此他不明白的地方很多,比如:“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解璘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你是想说我当年也是无奈,是我妈要离婚,也是我妈不让我参加高考,一秒都不愿耽搁地要带我出国?”
“这本来就是事实。”吴辰咕哝着,有些底气不足。
“但是,我确确实实离开他了,是我给他造成了伤害,怎么能把所有的错算在别人头上?”
“我只是觉得,这样,至少能减轻一点。”
“小辰,谢谢替我着想。但这都是我该做的,我愿意接受这些考验。而且,他要是知道了这些事,然后自责的话,我更难过。”
“哥,你一定要幸福。”
吴辰永远记得,十年前,在北渚那个巨大的花园中,那场盛大的宴会上,解璘一个人,被包围在一众长辈围成的椭圆中,死不低头的模样……
……“小璘,你胡说八道什么。别吓爷爷,你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解璘,这是什么场合,这些话也是能乱讲的?快向爷爷道歉!”……
……“解穆安,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小璘。我决定了,我要跟你离婚,小璘跟我。”……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说,怎么哀求,解璘的态度始终如一:“我爱他,我这辈子只要他!”
从那时起,一颗种子便埋在了吴辰的心底,他想知道,他能否有幸见证一段地老天荒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