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突然开口。
“嗯——”解璘猛地回神,“没有,都听你的。”
能重新在一起就值得普天同庆了,哪里能想到意见两个字。
“我先提醒你。”陈沉看解璘的呆样,眼里难得的揣了挑衅的神采,“如果我不高兴,跟你提分手,你就不许再缠着我。”
“好。”解璘没觉得不吉利,他足够自信,“那我也提醒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你点头,我们就结婚。不管用怎样的名义,怎样的形式,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这句话好耳熟,陈沉觉得自己应该听过。
是不是当年的解璘,也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这不是错觉,那么这些年的坚持,究竟是什么在支撑?
这一瞬间的震撼,竟媲美他的第一次深潜,跟着海龟漫游过白洼沙丛。
“没别的事,我就回去睡觉了。”陈沉不敢再往深里想,再加上他本来也相当疲惫,头会痛的。
“等等!”出乎意料地,解璘却叫住了他。
“有事?”陈沉回头。
“我——”
“有事直说,别磨叽。”
“我想看看——”解璘支吾着,“你的耳朵。”
耳朵?
陈沉背过脸,虽然一直用头发遮住,但他知道自己的耳朵什么样:“没什么好看的。”
但陈沉的拒绝没能让解璘放弃,他的口吻并不强硬,反而像在撒娇:“可是我想看。”
“随便你。”陈沉破罐破摔,没什么大不了的。
解璘终于得了许可,小心地曲起两指,撩开陈沉的头发拨到耳后。先前有头发遮挡,解璘并没注意到,陈沉的右耳上,佩戴着好多耳钉。他仔仔细细地数,越数心越慌。加上今天打的,正好十枚。
是他想多了吗?这是陈沉在表达心中恨意的方式吗?他们分开了十年,有这样的巧合吗?
“打这么多,你不嫌疼?”解璘隐忍着心中的痛意,看着陈沉的伤口,他完全能够感同身受。没有理由,就是能。
情绪的传递让陈沉也软了口吻:“不是一次打的,还好。”
解璘又重复一遍,指尖仍轻柔地抚摸着陈沉的耳廓:“以后不打了,真的?”
“真的,只要你——”差点说漏嘴,陈沉赶紧转了话头,耳朵也在解璘的指间异样的发烫,欲盖弥彰地摆脱出来,“不打了。”
陈沉,你刚才想说什么?你又在紧张什么?
“只要我怎样?”有期望有要求,不要藏着,提出来,我一定会做到!
过去的事,绕不开,得有个交待。
海上,沙滩,月下,流年,不追忆一把,倒真是浪费良辰。
过去啊,多遥远的过去……